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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边境阴影（第1页）

货运列车的车厢里弥漫着机油和木材的气味。颜殊蜷缩在一堆空木箱后面，膝盖抵着胸口，每次车轮碾过轨道接缝都会带来一阵颠簸。克莱门蹲在车厢另一侧，眼睛贴着门缝观察外面情况。

&0t;还有二十分钟到巴塞尔，&0t;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被车轮声淹没，&0t;瑞士边境检查很严，我们得提前下车。&0t;

颜殊点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藏在衣服内侧的小装置。林秀琴的抑制器——他们唯一的希望。离开柏林已经十八小时，期间换了三次交通工具，从汽车到卡车，再到这列开往苏黎世的货运列车。

克莱门突然举起手示意安静。他像猫一样无声地移动到颜殊身边：&0t;检查员来了。两个人。带着狗。&0t;

颜殊的血液瞬间变冷。货运车厢本应是安全的，但显然&0t;净化者&0t;的影响力已经延伸到铁路系统。她环顾四周寻找藏身处——木箱太浅，天花板没有夹层。

&0t;那里。&0t;克莱门指向车厢角落的一堆防水布，&0t;钻进去，别出声。&0t;

他们刚藏好，车厢门就被拉开。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木箱，警犬的爪子敲击着金属地板。颜殊屏住呼吸，防水布散着刺鼻的橡胶味，汗水顺着她的背脊流下。

&0t;这节是空的，&0t;一个男生用德语说，&0t;去下一节。&0t;

脚步声远去，但克莱门仍然一动不动。果然，几分钟后，车门再次打开。

&0t;奇怪，&0t;另一个声音说，&0t;系统显示这节车厢应该装有机械零件。&0t;

手电筒再次扫过，这次更仔细。警犬在防水布附近嗅闻，出低沉的呜咽。颜殊的心跳如擂鼓，手指紧握抑制器，仿佛这个小装置能给她力量。

&0t;可能是装错了，&0t;第一个声音最终说，&0t;走吧，还有二十节要查。&0t;

直到列车再次加，克莱门才允许他们从藏身处出来。他迅拉开车厢侧面的小窗，寒风呼啸而入。

&0t;现在跳，&0t;他命令道，&0t;趁度还不快。&0t;

颜殊看向窗外——田野和树林在暮色中模糊不清，地面看起来坚硬而遥远。

&0t;跳！&0t;克莱门几乎是推着她出去。

世界天旋地转。颜殊本能地蜷缩身体，肩膀和臀部先后着地，在草地上翻滚几圈才停下。全身疼痛，但似乎没有骨折。几米外，克莱门已经站起来，拍打身上的草屑。

&0t;不错，&0t;他拉她起来，&0t;比我想象的优雅。&0t;

货运列车隆隆远去，留下他们站在瑞士边境的荒野中。远处，巴塞尔的灯光如同星辰落地。克莱门检查gps，指向东北方：&0t;五公里有个小镇，我们可以在那里过夜，明天搭车去日内瓦。&0t;

夜幕完全降临，他们借着月光穿过田野。克莱门的步伐稳健，像是有过军旅经验。这再次引起颜殊的怀疑——一个记者怎会如此擅长潜行和逃亡？

&0t;你以前跳过火车吗？&0t;她试探性地问。

克莱门轻笑：&0t;马赛贫民区长大的孩子什么都会一点。&0t;他的语气轻松，但眼神警觉地扫视四周，&0t;我十五岁就开始报道战区，学了些生存技能。&0t;

&0t;为了找你姐姐？&0t;

他的表情瞬间变硬：&0t;部分是。主要是为了向那些拿人当实验品的混蛋复仇。&0t;

小镇安静得近乎荒凉，只有一家亮着灯的小旅馆还开着。老板是个耳背的老人，对他们深夜造访毫不惊讶，收了现金就给了钥匙，连证件都没看。

房间简陋但干净。颜殊瘫坐在单人床上，脚踝因长途跋涉而肿胀。克莱门从背包里拿出干粮和水：&0t;明天会很艰难。&039;净化者&039;肯定在日内瓦布下天罗地网。&0t;

&0t;你认识&039;蓝星&039;咖啡馆吗？&0t;颜殊问，&0t;我和韩默约在那里见面。&0t;

&0t;知道，在湖西岸，游客稀少的地方。&0t;克莱门擦着手枪——颜殊甚至不知道他带了武器，&0t;但我不建议直接去。如果第七号样本被追踪，那里已经是陷阱。&0t;

颜殊摸着胸前的装置：&0t;林秀琴的抑制器如果它能暂时压制第七号样本&0t;

&0t;那也只是暂时的。&0t;克莱门拆解手枪做保养，动作熟练得不像记者，&0t;根据我姐姐的研究，ne-x的神经编程会自适应，抵抗外部干扰。每次使用抑制器，效果都会减弱。&0t;

窗外，一列夜行火车呼啸而过，震得玻璃嗡嗡作响。颜殊想起韩默信中的警告：接近白房间可能触他的清除协议。但如果不冒险，他将永远被困在第七号样本的躯壳里。

&0t;睡一会儿吧，&0t;克莱门递给她一片药片，&0t;帮助休息但不影响警觉性。我守第一班岗。&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