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五号鸡舍也有!我的天,这边更多!”
一个个鸡舍里,都相继发现了出现同样征状的病鸡。虽然数量有多有少,但这个迹象,足以让所有工人感到手脚冰凉,心头发麻。
养殖场里,顿时人心惶惶。
“完了完了!这是要闹鸡瘟啊!”
“这可怎么办啊!要是这些鸡都死了,我们这活儿不就干到头了吗?”
“我家里还指着这份工钱给孩子交学费呢!”
工人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恐惧。他们刚刚才尝到一点好日子的甜头,可不想这么快就把饭碗给砸了。
而在这片混乱和恐慌之中,有一个人,内心却充满了狂喜。
这个人,就是李秀兰。
她也挤在人群里,脸上装出了一副比谁都着急、都害怕的表情。她紧锁着眉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仿佛真的在为养殖场的未来而担忧。
但她的心里,却在放声大笑!
(来了!终于来了!药效发作了!哈哈哈哈!
她看着那些萎靡不振的病鸡,就象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她看着工人们脸上那惊恐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感。
她觉得,光是这样还不够。她要在这团恐慌的火焰上,再浇上一勺油!
她悄悄地凑到一个平日里比较熟络、嘴巴也不严实的大婶身边,用一种故作神秘的、压低了的声音说道:“王家嫂子,你说这事儿是不是有点邪门啊?”
“可不是嘛!”那大婶正六神无主,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就来了精神,“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病了这么多?”
李秀兰叹了一口气,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继续煽风点火:“我听说啊,这人要是做了亏心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是会遭报应的。这报应,有时候不应在自己身上,就应在自家的牲口上”
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意有所指。
那大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秀兰,你这话是啥意思?你是说兴邦他”
李秀兰立刻装作说漏了嘴的样子,连忙摆手:“哎呀,你可别瞎说!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就是瞎猜的。你想啊,咱们兴邦现在多风光啊,这生意做得这么大,眼红的人肯定不少。万一他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有本事的大人物,人家在背后给他使个绊子,念个咒什么的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遭了报应”、“得罪了大人物”、“念咒”
这些充满封建迷信色彩的词语,在这样一个科学不发达、人们思想还比较淳朴的年代,拥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经过李秀兰这么一煽动,恐慌的情绪,立刻就带上了一丝诡异和宿命论的色彩。
“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不然怎么解释这么多鸡同时生病?”
“肯定是赵兴邦太高调了,挡了谁的财路了!”
“我就说嘛,这钱哪有那么好挣的,肯定是触怒了什么神灵,降下惩罚了!”
毕竟这里是农村,迷信程度很高,再加之赵兴邦是领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