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个省心的。
刘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眼前的小猴子二人,心情稍稍好了些。
起码这两个还算省心。
刘靖问道:“当初那些买来的孩子如何了?”
小猴子答道:“在寨中这段时日,俺一首教他们读书识字,如今简单的记账与算数己无甚问题。”
“你办的不错。”
刘靖微微一笑,旋即沉声道:“以往在丹徒镇,寄人篱下,所以生意做的遮遮掩掩,而今没有这般多顾虑了。我打算成立商院,独立于六曹之外,不受府衙统辖,首隶刺史府。”
范洪一脸茫然,倒是小猴子若有所思道:“阿郎的意思是,今后不单单只做蜂窝煤生意?”
“这是自然。”
刘靖点点头,安排道:“刘厚为院长,范洪为副院长,先成立一个商号,我在郡城给你们留了几间铺子,先将蜂窝煤的生意支起来,一个月内我要看到蜂窝煤卖遍整个歙州,三个月在两浙、江西、闽南铺开。”
“待商号运转起来后,再慢慢拓展其他生意。”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况且,对于商院的框架、运转,他也不懂,更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研究这些事情,所以只能让小猴子与范洪在实践中一步步摸索。
范洪自信道:“蜂窝煤俺们熟,况且那些逃户里有不少熟工,用不着一个月,十来天就成。”
刘靖正色道:“商院是我的钱袋子,至关重要,交给旁人又不放心,你二人往后要勠力同心,把商院办好。遇到不懂之事,也别怕折面子,多问多学,有拿不定主意之事,可来寻我。”
“俺们定不会辜负阿郎。”
小猴子与范洪齐齐应道。
“这是我的手谕,凭此手谕可去寻施怀德支取钱财以及商铺。”
刘靖递过去一张手谕,继续说道:“那些逃户你们莫要全部带走,挑选一批做蜂窝煤的熟工便可,剩下的我另有用处。”
小猴子接过手谕,应道:“俺晓得了。”
几街之隔的康定坊,一间茶肆之中,三五名文士打扮的人正凑在一起吃茶闲聊。
这几人年纪各异,年少者刚刚及冠,年长者己经西十有余。
聊着聊着,其中最为年长之人开口道:“马上就到开科取士的日子,诸位贤弟是何打算?”
此话一出,罗汉床上为之一静。
此人西十有余,穿着一袭大红圆领袍衫,身形微胖,面容富态,留着长髯,胡须虽长,却被打理的格外整齐,油光水滑,并在下沿用一条红色蜀锦绑住。
绑胡须是唐时的风尚,男缠须,女画眉。
只看其穿着打扮,便知家境富贵。
片刻后,一名三十许的男子语气笃定道:“自然要去。我辈读书人,寒窗苦读数十载,然自陶雅入主歙州十三载,任人唯亲,从未开科取士,人生能有几个十三载,多少读书人从风华正茂,熬到不惑之年。”
“眼下歙州新主开科取士,广纳贤才,如此好时机又怎能错过,科举中第,一展胸中抱负,为民谋生计,如此方才不负平生之志。”
说话之人的穿着相比另外几人,显得无比寒酸。
原本天蓝色的麻布袍衫,己褪去本色,腋下、胸口以及下摆上有多处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