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御史如今劲头十足,真要搞事那就搞吧。
他布政司搞事,属于提刑按察使司的两位御史搞他。
他姜槐道的嘴就是再厉害,他也搞不赢两个御史。
姜槐道翻阅起了文书。
案件的审理,地方的治理,政策的出台这些他都能看的懂。
虽然说有个别的地方显得晦涩,那也是用词的缘故。
联系上下他就明白了。
等他拿起长安县的税收文书,姜槐道彻底懵了。
各种记账法他都看过,也都熟悉,可这长安县的……
太逆天了。
有进出收支明细,有完整的钱财去向说明,经手人是谁,谁拿的这钱,拿着这个钱做了什么。
这都无可厚非,无非是细一点而已。
可在账本上画圆,圆还被各种细线分成各种大小块,每一块的颜色还不一样。
这是账本?
作为推广者的余令也不想这么逆天。
余令不知道怎么去跟人解释比例,百分比这个说法。
虽然《九章算术》里有讲,大家也会用几成这种来形容。
如今有甲持钱五百六十,乙持钱三百五十,丙持钱一百八十,凡三人俱出关,关税百钱。欲以钱数多少衰分之。
问各几何?
衙门的官员却很少用精确的数字去体现,他们只要结果。
而且这类税款户籍之类的文书又极其的重要,官员却又很少看这些。
因为在大明,“理科生”能展露才华的地方真的很少。
如此一来就会出现一个很大漏洞。
掌管钱粮的小吏是对数字最敏感的人,上官对那些繁杂的计算又没时间和精力。
所以,钱粮上非常容易做手段。
那些掌管钱粮的小吏稍微在数字上动一下手脚,根本就发现不了。
除非手脚非常大,如不遇到较真的官员,还真的难以发现。
余令自认为自己对数字很敏感,认为这是自己最拿得出手的手段。
等清理长安那些贪官污吏的时候,余令就再也没有这个想法了。
引以为傲的算学,在这群人面前那真是生瓜蛋子。
古人是古,不是傻。
所以,余令就搞了这图。
这图一出来,知道钱财支出和所剩结余那就不是底下精通数字小吏的固有本事了。
大家都能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