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一条伤胳膊,苏叔看在眼里,但也没放过他。
一条胳膊用两倍的力气搅拌,王明只感觉到肌肉充血,甚至撑起了袄子。
“苏叔,这酒曲这么好,咋舍得今天拿来用?”
“想知道?不告诉你。”
王明:
苏叔这大把年纪了,比张老药还老顽童啊,没事逗小孩玩。
他当然猜不到,苏叔用这么好的酒曲,其实是要封苏红的出嫁酒。
酿酒的家都有这种习俗,也相当于是家族和手艺上的传承。
想到这的时候,苏叔有些感慨的看了看闺女苏红,又白了一眼不聪明的王明。
心底微微叹气。
“酿酒也不是啥好生计,我这一把年纪没多少日子了,就想看苏红成家,但这十里八乡实在没看的上眼的小伙子。”
以前想着穷点就穷点吧,只要对苏红好。
但秦岭山村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光是会疼人也没用啊?
至于他肯让王明来学,是意外,也是有意为之。
苏红也诧异。
这可是老爹第二次让外人进来学土酿酒。
只是上一个学出师的外姓徒弟,转而进城开黑酒厂了,违背了苏家不外传的规矩。
“王明你小子又走神是不,我跟你讲,如果没有酒曲,那就给玉米种子泡发芽,一样鼓捣碎了加进去,勉强能对付。”
王明听的全神贯注,这身体几乎没读过书,但好在记忆和学习都很快。
“蒸馏的步骤咱们怎么搞?”
“你小子还知道蒸馏,不容易啊?”苏叔总算对他刮目相看一点。
王明挠挠头:“也没有,周康和赵建业他们有次抽水烟,提到过蒸馏这步骤。”
苏红那边挖好了大概一米半的深坑,四周的土夯实。
地窖需要在酒水发酵的时候保温,一旦温度变化大了,这坛子酒就成了臭酸水。
歇息的时候,苏红主动给王明解释道:“咱家煮酒都是用天锅,就是纯铜锅加上木甑,哦对了还得有过凉水的大盆子。”
王明填鸭式的听,四肢酸酸的,脑袋空空的。
张着嘴巴点头,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被酒气熏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