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夏独自待在帐篷里,意识缓缓下沉。
正在躲避金衍抓捕的点点愣了一下,被金衍眼疾手快捞进了怀里。
点点来不及去管抱着它蹭来蹭去的金衍,急切传音:“宿主!你又想远距离传音吗?不行绝对不行!你精神力还没恢复呢!!”
“放心,我心里有数。”
“你——”
点点还要再劝,t传音便被季清夏强行切断。
而帐篷外煮药的陈笙似有所感,将药炉交给季清秋,轻手轻脚的进了帐篷。
“清夏小友,你总算与我传音了。”张仲景的声音响在季清夏耳边。
季清夏忍着强烈的头痛,艰难回复:“先生可是制出解毒的方子了?”
“是,灾民营如今绝大部分百姓都已痊愈,你且将方子记下。”
“先生请讲。”
陈笙守在似乎陷入了昏睡的季清夏身边,神色不明,却见昏睡中的季清夏猛然惊醒,只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待陈笙询问,季清夏急切的哑着嗓子艰难开口:“夫郎……替我,记个方子……”
陈笙是识字的,陈疯子教过他认字,只是写的不甚熟练。
他闻言立刻展开季清夏桌上的纸,笔尖蘸了墨。
“黄岑二钱,藿香二钱……”
一人说一人写,很快一张方子便记了下来。
季清夏此时已是强撑着清醒,嘱咐道:“将这方子……交与沈大夫,就说是,是解毒……”
她话未说完,已然陷入了昏迷。
“妻主!”
陈笙惊呼一声揽住了她,这才发现季清夏出了一身的冷汗,已然入夏的时节,外面正是正午太阳高悬,季清夏的手却是冰冷的。陈笙一下子慌了神。
“妻主……你别吓我,妻主?!”
帐外煮药的季清秋听到声音掀开了帐帘。
“姐夫,出什么事了?”
“清秋!快……快请沈大夫过来!”
守在帐外的林曼立刻窜了出去,几乎是把沈大夫从她的帐篷里扛了过来。
沈大夫倒也没嫌林曼莽撞,缓了一口气定下神后,便为季清夏细细诊脉。只是诊了许久,也只能诊出一个思虑过重,劳累过度的病症……犹豫着说她这症状于性命无碍,大概是这段时间累坏了身子,需要好生静养。
陈笙稍稍放下心来,这才想起来将刚刚那张方子交给沈大夫。
“沈大夫,这是妻主昏迷之前要我写下来的方子,说是可以用作解毒。”
“解毒?!”
沈大夫自从知道疫病是毒之后,这几日也一直在研究。可下毒容易解毒难,就连那几个被抓的私军都称此药无解,解毒的药方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制成的,没想到季清夏却直接拿出了药方。
沈大夫接过药方粗略扫过,眼睛亮了几分:“正是解毒的药方,我这就吩咐下去,让军医们熬上几大锅,给城中的百姓们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