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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施里芬计划3（第2页）

第175步兵团的马丁下士一脚踹翻弹药箱：“操！老子在阿尔萨斯的泥地里蹲了三个月，结果德国佬从背后包饺子？”

他身旁的新兵哆嗦着掏出全家福照片，突然开始干呕。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被恐惧压垮。

列日要塞上，比利时工兵中尉德温特啐掉嘴里的沙土，用电筒照亮坍塌的炮塔基座：“混凝土加钢板！德国人重炮能轰塌它，但——”

他踹了一脚扭曲的钢筋，“给老子三天，能把路口全炸成坑！想快攻？崩掉他们门牙！”

巴黎贫民窟里，老铁匠雷纳尔沉默地磨着一把刺刀。

煤油灯在他皱纹里跳动阴影。

“我父亲1870年死在梅斯，”他把刀递给报名预备役的孙子，“现在你去北边。记住，德国人的表走得比我们快但巴黎的石头比他们的脚硬。”

就在天幕将施里芬计划的争吵细节暴露无遗的同一时刻，柏林无忧宫的阳台上——

威廉二世、小毛奇、法金汉，三个人像三尊瞬间被抽走了灵魂的石像，僵在原地。

窗外，巨大的天幕正清晰地播放着他们刚才激烈争论的每一个画面，每一句争吵！

他们脸上的每一丝表情，手指的每一次戳点，沙盘上的每一面小旗…全都纤毫毕现！

法金汉刚才还因激动而涨红的脸，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他身体晃了晃，下意识地扶住了阳台的边缘，才没有倒下。

他死死盯着天幕上自己那副“镰刀割喉”的狂热模样，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泄密了…德国耗费了二十多年心血，经过无数次推演修正，被列为帝国最高机密的“施里芬计划”…

它的核心，它的兵力部署，它的战略意图…

就这样，被天幕像垃圾一样，抛给了全世界！尤其是，抛给了法国人！

小毛奇更是面无人色，冷汗像瀑布一样从额头滚落。

他仿佛己经看到，法国总参谋部里，霞飞等人正对着地图疯狂调整部署，将重兵调往北部边境…

而比利时，这个计划中的关键通道，也必然在英国的压力下，提前加强防御，甚至可能向英法求援…

闪击？突袭？两个月打垮法国？全成了泡影！

威廉二世皇帝脸上的暴怒早己被一种更深的、彻骨的冰冷所取代。

他缓缓转过头，不再看法金汉，也不再看小毛奇，而是望向窗外那巨大的、仿佛在无情嘲弄他的天幕。

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帝王的威严，只剩下被彻底剥光、暴露在敌人枪口下的绝望和茫然。

完了。

用闪电般的速度击溃法国，在西线取得决定性胜利，再回师东线解决俄国的完美计划…

彻底完了。

冰冷的寒意，比北极的寒风更甚，瞬间灌满了整个无忧宫，也冻结了三位德国最高决策者的心脏。

巨大的天幕，如同一个冷酷的审判者，静静地悬挂在柏林上空，也悬挂在每一个被“施里芬计划”震撼、恐惧或绝望的灵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