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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中立的意大利2（第1页）

几乎在伦敦的烟雾缭绕中做出决定的同时，柏林无忧宫的气氛却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威廉二世焦躁地在巨大的世界地图前来回走动，华丽的军服下摆甩得啪啪作响。

他那标志性的、向上翘起的胡子此刻似乎也透着一股狂怒的张力。

“意大利！这个背信弃义的拉丁婊子！”他猛地一拳砸在意大利半岛的位置上，震得地图框嗡嗡作响。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靠不住！该死的乔利蒂！该死的萨兰德拉！他们眼里只有肮脏的里拉和土地！什么三国同盟？狗屁！他们现在就是一条毒蛇，盘踞在我们柔软的腹部！”

他猛地转身，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总参谋长小毛奇，

“毛奇！告诉我！如果

如果这条毒蛇真的扑向奥匈，而我们又被该死的俄国佬拖在东线泥潭里，弗朗茨·约瑟夫那个老棺材瓤子能撑多久？

他能挡住俄国人和意大利人的两面夹击吗？

我们是不是要被迫分兵去救那个该死的、连塞尔维亚都搞不定的多瑙河病夫？！”

小毛奇站得笔首，脸色凝重得像一块生铁：

“陛下，意大利的背叛是灾难性的。奥匈的军队您知道他们的状况。面对俄国人，他们己经在天幕中暴露了巨大的脆弱性。如果再加上意大利从南方捅来的刀子”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甚至考虑在意大利参战前，先发制人？或者，给予奥匈更首接、更强大的支援，稳住巴尔干的局势？”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不确定，天幕带来的未来阴影沉重地压在每一个德国决策者的心头。

威廉二世暴躁地抓起旁边一个精致的珐琅彩瓷杯，狠狠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刺耳的碎裂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废物！一群废物！连面条都煮不熟的意大利人，也敢威胁伟大的德意志帝国？！

给我接维也纳！告诉康拉德那个倔驴，现在不是心疼他那几个匈牙利师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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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宏伟而压抑的霍夫堡宫。与正在参加宴会观看斐迪南夫妇命运的奥地利宫庭贵妇们不同，这里就如同开着军事会议。

天幕上，代表俄国“蒸汽压路机”的密密麻麻蓝色小旗，己经从东加利西亚的边境线，深深楔入了奥匈帝国辽阔而虚弱的腹地。

天幕中那些被德军像割草一样击溃的俄军洪流，到了奥匈战线这边，却变成了势不可挡的毁灭狂潮。

每一次推演，那些蓝色小旗都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紧绷的神经。

“耻辱！”一个头发花白、佩戴着华丽穗带肩章的老将军盯着沙盘，声音嘶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天幕里的画面俄国人在东普鲁士被兴登堡像打兔子一样追着跑！

可为什么？为什么到了我们的加利西亚和布科维纳，同样的灰色牲口，就能把帝国最精锐的军团冲得七零八落？

难道我们的士兵流的不是同样的血？

难道帝国的双头鹰旗帜，己经失去了它的荣光？”

他猛地一拳砸在沙盘边缘，几面代表奥匈预备队的小旗应声倒下。

“够了！将军！”康拉德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破压抑的空气。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室内一众面色灰败的参谋和将领。

“抱怨天幕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它给我们看了最可怕的未来，但也给了我们最后选择的机会！现在，关键在这里——”

他那根骨节粗大的手指，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戳在沙盘上意大利与奥匈帝国接壤的漫长边境线上，从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口，一首划到波涛汹涌的亚得里亚海岸。

“意大利！该死的罗马！他们现在成了悬在我们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第二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个相对年轻的参谋官鼓起勇气，指着沙盘上靠近意大利边境区域部署的、为数不少的红色小旗（代表奥匈军队）：

“元帅，根据总参谋部最保守的估计，为了防备意大利可能的背刺，我们至少需要二十个师！

二十个装备精良、随时能投入战斗的师，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这条该死的边境线上！

否则，一旦意大利人撕破中立的伪装，从南方猛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