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奥匈步兵,他们用血肉之躯填补着防线的缺口。刺刀见红的白刃战随处可见,塞军士兵往往需要付出三西个人的生命才能放倒一个装备精良的奥匈兵。
镜头扫过一个战壕角落,几名塞军士兵蜷缩在一起,其中一个腹部中弹,肠子流了出来,同伴徒劳地想塞回去,鲜血染红了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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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卢巴拉前线:己是寒冬。
塞军士兵穿着单薄破烂的军装,在冻土和积雪中挖掘工事。
很多人没有靴子,脚上缠着破布。饥饿让他们的脸颊深陷,眼睛却因为绝望和愤怒而异常明亮。
奥匈的炮弹呼啸着落下,炸起混合着血肉和冻土的冰碴。
一次冲锋被打退后,战壕里堆满了双方士兵扭曲僵硬的尸体,很快被飘落的雪花覆盖,形成一座座微小的白色坟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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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野战医院(更像停尸棚):这里没有硝烟,却弥漫着更浓重的死亡气息。
成排的简易担架上,躺满了伤员。
缺医少药,伤口感染化脓,苍蝇嗡嗡飞舞。
更多的士兵并非死于枪炮,而是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裹着脏污的毯子,高烧不退,浑身打着摆子——那是伤寒。
一个年轻的军医眼神麻木地看着这一切,他脚边,一个士兵在剧烈抽搐后,身体猛地一挺,再无声息。
军医甚至没力气去盖上他的眼睛,只是疲惫地在手里的破本子上划掉一个名字。
帐篷外,还有更多的病人被源源不断地送来,像等待处理的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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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画面再次切换,色调变得更加阴郁冰冷。
1915年深秋。代表着德、奥、保三国军队的黑色箭头,终于彻底碾碎了塞尔维亚军队最后的抵抗。
天幕上,一幅巨大的动态地图清晰展现:
塞军残部、塞尔维亚政府、议会…所有还能行动的国家象征,被迫放弃国土,开始了一场人类历史上罕见的、悲壮的“大撤退”。
撤退方向:向西,穿越阿尔巴尼亚的崇山峻岭,目标是亚得里亚海海滨。
路线:标注着“死亡行军”。
画面切入阿尔巴尼亚的雪山。
寒风怒号,卷着雪粒子抽打在每一个逃亡者的脸上。
一支望不到头的队伍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蠕动。
士兵们衣衫褴褛,很多人光着脚,冻得乌黑发紫,在雪地上留下带血的脚印。
饥饿让他们步履蹒跚,眼神呆滞。
不时有人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在雪地里,再也爬不起来。
同伴想拉他,往往自己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起倒下。
一个长镜头俯视:蜿蜒的山路上,倒毙的尸体像黑色的标点符号,散落在苍茫的白色雪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