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信荣老家叫光荣村。
从国道拐进去三公里,才到光荣村地界。
丁寒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邹信荣的家。
可是,邹家大门紧闭。窗台上落满了灰尘。门前的地坪缝隙里,长出了半人高的野草。一看,就知道早没人居住。
这情景与丁寒当年来光荣村的时候,大相径庭。
那时候的光荣村门庭若市,路上车水马龙。
而现在,一片冷清。
乔麦走了一圈后,颓丧道:“丁寒,还真让你说对了。这里根本就不像住人的样子。怎么办?”
丁寒道:“你在车上等我,我去打听一下。”
邹信荣家旁边有几户邻居。也都是姓邹,平常与他家关系很不错。丁寒找了一圈,才找到一个蹲在池塘边洗菜的妇人。
妇人听说他来找邹信荣,脸上顿时浮现一片惊慌之色。她双手乱摇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丁寒客气道:“大嫂,你们是邻居,邹支书一家人去哪了,你一点都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人家有钱有势,我们平头老百姓,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大嫂,我原来来过你们这里,知道你们的关系都不错啊。”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妇人往西周看了一眼,突然压低声说道:“老弟,我看你也不是普通人。老邹一家得罪了人,哪还敢住家里。半年前的一个半夜,全家就搬走了。实话说,没人知道在哪。”
“得罪了人?”丁寒吃了一惊道:“他得罪了什么人?连家都不敢住?”
妇人却不愿意再说话,拿了东西急匆匆走了。
丁寒回到车上,把与妇人交谈过的话告诉了乔麦,小声道:“师父,我们在这里可能找不到人了。”
乔麦秀眉微蹙,想了想道:“先回兰江。”
快到兰江时,张副主任突然给乔麦打来电话,说是兰江市副市长沈知秋设宴慰问督察组,问他们到了什么地方。
挂了电话,乔麦笑笑道:“这个沈副市长消息挺灵通的。我们才到兰江,他就知道了。”
丁寒道:“沈副市长找我们有事?”
“没事,请吃饭。”乔麦道:“沈副市长设宴慰问我们啊。”
丁寒哦了一声,小声说道:“我可能参加不了。我与几个同学说好了,晚上在一起聚聚。师父,你去就行。”
乔麦道:“同学聚会,你可以推脱呀。地方领导请吃饭,不参加可能不太好。丁寒,你还是一起参加吧。”
丁寒心想,几天前,老子敲破了他沈知秋儿子沈石的脑袋。以沈石那个没出息的性格,他不可能不告诉他父亲沈知秋。
沈知秋现在在兰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会容忍儿子被人敲破脑袋不吱一声?
而且,据说沈知秋非常溺爱他这个儿子。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儿子玩。
丁寒还想推脱,乔麦却突然冒出来一句话,“一桌子都是男的,你就不担心别人欺侮我?”
丁寒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行,我这就把聚会推掉,陪师父去。”
乔麦显然很高兴,浅浅一笑道:“丁寒,你去了,还是老规矩,多吃菜,少说话。”
沈副市长的慰问宴设在兰江市最好的海鲜酒楼——江洋海鲜大酒店。
兰江是内陆地区,海鲜不多见。并且价格贵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