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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小高扭头一看，两个戴牛皮帽的国民党匪军正站在瓜地头上。她低头见自己穿的是便衣，没什么破绽被发现，就大摇大摆地朝两个匪军走了过来。

&ot;干什么的？&ot;一个大高个子匪军端着枪问。

&ot;住在瓜窝棚里，你说干什么？&ot;小高翻翻白眼，&ot;看瓜呗！&ot;

一个猴子脸匪军往地里走了两步，拿脚踢了踢一个大西瓜问：&ot;瓜熟不熟？&ot;

小高一看是来找瓜吃的，心里又多了分主意。为了给俞洁个信号，免得她突然冒出来，就扯大嗓门喊：&ot;哎，我说国军老总，那是卖钱的东西，你怎么上脚踢呀！&ot;

&ot;你叫唤什么？&ot;猴子脸一脚把西瓜踢出老远，&ot;踢瓜？再叫唤老子还踢人呢？&ot;

&ot;哎，你们国军抢人瓜还不叫说呀！&ot;小高把嗓门扯得更大了，&ot;欺侮小孩算什么本事！&ot;

这时候大道有人喊了声：&ot;怎么回事？&ot;

小高一看，站起来一个戴大盖帽的军官。再一看，影影绰绰好长一溜队伍正蹲在地下休息。小高暗地叫声：&ot;不好！&ot;头一个念头就是把他们引开，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到窝棚里，看见军装和零星物件，更不能叫他们发现俞洁。

大高个子匪军立正说：&ot;报告连长，这儿有个看瓜的小孩。&ot;

&ot;带过来，带过来！&ot;匪军连长喊道：&ot;在那儿叫唤什么！&ot;

&ot;小兔崽子！&ot;猴子脸斜了小高一眼，赌气地一口气踢破了三四个西瓜，&ot;回头跟你算帐。&ot;

大个子小声说：&ot;你不吃就算了，踢了它干啥？老百姓种个瓜不易！&ot;

猴子脸说：&ot;你少管闲事！&ot;

两个匪军把小高押到了大路上。小高一看，轻机枪，六○炮，整整是一个连的队伍。

&ot;小崽子！&ot;匪连长问：&ot;你喊什么？&ot;

&ot;你们老总踢我的瓜，还不许我喊一声呀！&ot;

&ot;你要抢先慰劳国军，他还踢吗？&ot;

匪连长看看两边的匪兵，匪兵们谄媚地干笑起来。小高蹶起了嘴。

匪连长收住笑容，问道：&ot;你是哪个村的？&ot;

&ot;北边王村！&ot;

&ot;天天在这儿看瓜？&ot;

&ot;看了半个月了。&ot;

&ot;这两天看见过队伍没有？&ot;

&ot;没有。&ot;

&ot;你撒谎！&ot;

&ot;我撒这个谎干啥！&ot;

&ot;这满地脚印、牲口蹄子印，你就住在窝棚里会没看见？说！你是小八路冒充看瓜的，还是袒护八路军不说真话？&ot;

&ot;要说我是八路，你上王村打听打听，谁不认识我王小四子？要说我袒护八路，更不挨边了，我没见他袒护他干吗？&ot;

&ot;他们在这儿过，你怎么没看见？&ot;

&ot;半夜里过队伍，我知道是哪一边的？见了当兵的咱躲都躲不及，还伸出头来看呀？&ot;

&ot;那你听见过队伍了？&ot;

&ot;听见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