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突的事情发生了,飞机忽然沉降,所有餐具杂物飞上舱顶,有人来不及系安全带,他们四围乱撞,接著扑向别的乘客。
餐卡自走廊飞出,重重击向座位,汽水罐成为炮弹般磁武器,击向人体。
跟著,氧气罩落下,千岁听见哭叫声。
广播这样说:“镇定,镇定,气流很快就过去。”
千岁很镇静。
他是职业司机,旅途意外,司空见惯,只不过这次两百多乘客浮在高空,情况更加危急。
飞机又再强烈震动两下,忽然静止。
整个过程像强烈地震一般,历时不过一两分钟,可是对于当事人来说,却像一辈子那么长。
只见舱内似刮过龙卷风,体无完肤,手提行李滚得四处都是,乘客大声号哭,有人呕吐,有人流血,有人倒在座位呻吟。
服务员惊魂甫定,立即出来帮助善后。
千岁伸动四肢,呵,他无恙,转头只见安妮咀角瘀肿,像是给硬物击中。
“你还可以吗?”
“我没事。”她迅速松开安全带,马上去照顾团友。
千岁暗暗佩服。
乘客中有医务人员,纷纷自告奋勇,照料伤者。
千岁观察过后,松一口气,受惊妇孺也渐渐安静。
安妮蹲在走廊,不住安抚她的旅客。
这时,淘气的飞机若无其事般恢复安稳飞行。
服务员呼吁各人坐好,“飞机将要降落温哥华,一切-安全,请各位坐好。”
一个头上撞起肿瘤的小女孩忽然大声说:“我要回家!”
大家都觉得千真万确,当场家里最好。
只有千岁,不声不响。
他无家可归,他只得一直走下去。”
真没想到陆路不好走,空中更艰难。
刘安妮松口气,到这时候才有时间查看自己咀角伤口。
千岁轻声说:“我帮你眼看看。”
安妮张大嘴。
她只是牙-肉碰伤,无大碍,一口雪白牙齿,口气芬芳。
“著陆回到酒店得用药水漱口。”
“谢谢你。”
“我听到很多人客发誓不再乘飞机。”
安妮说:“一天后他们会把这件事津津有味告知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