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下去,他们三个就真要被活埋了。
“吼——!!!”
金牛座的巨汉,发出了一声压抑许久的、愤怒的咆哮。
他不再管那些恶心的“人”,也不再理会头顶的塌方。
他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双肩和头顶!
他选定了方向,那是酒楼靠街的一面墙壁!
“巨型号角——!!!”
这一次,不再是防御,不再是试探。
而是最纯粹、最原始、最不讲道理的冲撞!
轰隆——!!!
那面由青砖和实木构成的、厚重的墙壁,在金牛座的全力一击下,就像一张薄纸般,被撕开了一个巨大而狰狞的缺口。
刺眼的阳光,瞬间从那个缺口里,疯狂地涌了进来。
“走!”米罗一把抓住还在维持着锁链的瞬的胳膊,将他朝着那个缺口猛地一推。
瞬闷哼一声,收回锁链,借着米罗的力道,踉跄着冲了出去。
没有了锁链的支撑,头顶上残存的屋顶,发出了最后的悲鸣,轰然塌下!
阿鲁迪巴和米罗紧随其后,在最后一块房梁砸落的瞬间,狼狈不堪地,从那片废墟中,滚了出来。
三人摔在冰冷而坚硬的青石街道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沾满了灰尘和木屑。
在他们身后,是彻底化作一堆瓦砾的“忘忧楼”。
而在他们眼前
依旧是那个“安乐镇”。
卖糖葫芦的小贩,依旧举着他那串鲜红的糖葫芦,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捏面人的老头,手里正捏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关公,对着空气,无声地炫耀着。
孩童们依旧在追逐嬉闹,他们的嘴张得很大,做着大笑的表情,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整条街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一眼那栋刚刚才惊天动地、化为废墟的酒楼。
仿佛,那栋楼,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他们的世界里。
“这”阿鲁迪巴撑着地面,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幅比酒楼内部更诡异、更荒诞的景象,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看明白了吗?”
米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他看着那些对身后的巨大动静毫无反应的“镇民”,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变得有些凝重。
“砸了一张桌子,掀了一张桌子没用。”
“人家他妈的,在隔壁,又开了一桌。”
他看着那些空洞的、幸福的脸,眼神,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他不是要修正错误吗?”
“他不是要清除污染吗?”
米罗的嘴角,慢慢地,咧开一个危险的、近乎癫狂的弧度。
“那好啊。”
“老子今天,就让他看看”
“谁他妈的,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污染源!”
说完,他不再理会身后的两人,迈开步子,朝着街道中央,那群正在“欢笑”着的人群,径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