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瑾素衣如雪,额缠孝带,高举的供状在风中猎猎作响。
见云琼华走出,他缓缓跪地,声音清润。
“草民裴氏韫玉,状告先帝嘉熙帝残害忠良,诛杀惠阳公主与武安侯满门。”
他说完,他身旁的谢凌苍也随之跪下,捧出了一沓泛黄的密信。
“证物在此,且臣随世子探查此事时,还得了许多人证。”
一时之间,围观的百姓与大臣哗然。荣郡王紧握拳头,刚要上前,便被骆怀慎攥住了手臂。
云琼华缓步走到时怀瑾身前,伸手将他扶起。她接过状纸,收入袖中,环视四周的百姓,朗声开口。
“开登闻鼓,设明圣台。”
“本宫要效仿云氏先祖,亲审皇室之过。”
荣郡王此刻,已然满面黑沉。他被骆怀慎钳制住,动弹不得,只得开口怒喝。
“太后莫要忘了,您凤冠上缀的东珠还是先帝亲赐!”
他猛然拂袖,玉扳指掉落,砸在青石板上,迸裂成齑粉。
“审君父之过,乃是大逆!”
“君父?”云琼华轻笑一声,眼眸中光华流转,“圣人说,子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
“荣郡王既言君父,那更是应不义则争之。”
她顿了顿,望向荣郡王的眸光如刀。
“且为臣者,当恪尽职守,才是为君父分忧。你在封地作恶多端,这样的忠孝,倒让哀家开了眼界。”
荣郡王瞬间白了脸色,低垂下头,不再言语。
宗亲中,忽然又有一白发老者冲出,颤巍巍举起笏板。
“纵使先帝有过,时怀瑾当众状告君父,罪无可恕,按律当车裂!”
云琼华刚要开口反驳,时怀瑾突然叩首一下,平静开口。
“草民愿意赴死。”
“只求太后允草民活到会审之日。待真相大白,草民自当伏法。”
云琼华指尖掐进掌心,面上却笑得雍容,她缓缓开口。
“传本宫懿旨,将时怀瑾收押天牢。”
她顿了顿,眸光冰冷地扫过面前的老者。
“明日卯时,开先祖太庙,咱们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审。”
更漏声催至子时,天牢深处飘来血腥气。时怀瑾倚着霉湿石墙,凝望着狭窄小窗透进来的黯淡月光。
忽然牢门轻响,云琼华提着琉璃灯立在栅外,灯影将她的眉眼染得晦暗不明。
“娘娘不该来。”
时怀瑾缓缓坐直身子,他身上的铁链随着动作哗啦作响。
“明日太庙中,娘娘不必……”
“你在刻意求死。”
云琼华突然打断他的话,映在石墙上的灯影随她的动作微微摇晃。
“裴韫玉,本宫不需要你用命,来铺本宫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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