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昌显得很无语,翻了个白眼道:“这是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沿途风声鹤唳,随便走到哪儿,都有鞑子活动的风声传出来,下面的将士又不是痴傻之人,哪里会不警觉?”
李孜省笑道:“那就得靠咱二人口风一致,再用利益驱使。同时让将士们觉得,有大同兵马护送,一定出不了问题。只要咱到了偏关,就算完成下一阶段的任务。到偏关后咱先休整再想办法,您看”
覃昌问道:“你在京师到底有几垧地?”
“具体多少,我也说不清楚。”
李孜省苦笑道,“你知道的,在下从来不管这些,全都是下边的人打理。但我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我答应过的事,哪件没做到?你要是实在信不过,我马上给你立下字据,白纸黑字的总不会抵赖吧?”
覃昌连忙摆摆手:“不用了,咱家相信李尚书的为人再者说了,你我目标一致,都是为朝廷办事,也不能说谁帮谁。”
“对对对。”
李孜省嘴上应承着,心里却在想,你这是怕咱俩留下纸面证据,被人指责我贿赂你,回头落人口实拿来跟你算账吧?
覃昌道:“这样,今晚我再去向本地官将施压,这张老脸豁出去不要了!总归,最迟后天一大早,一定出发!这次也的确耽误了不少时间,从出居庸关开始,咱就一直在拖延行程,实在等不了了!”
“是啊。”
李孜省脸上显得很振奋。
心里却想,你如此拖拉,莫不是一直在等着我贿赂你?
这样你既能交差,还能从我这里捞得好处。
唉,便宜你了!
我这是钱来办差的么?千辛万苦帮皇帝办事也就罢了,还得自掏腰包真是心疼啊。
来瞻在哪儿?
赶紧帮我说项一下,让我能顺利完成西北差事啊!
腊月二十九。
这天叶淇去司礼监秉笔太监李荣府上拜访他是受邀而来,等他登门后,不但见到了李荣,竟还见到司礼监掌印怀恩,不由让他悚然一惊。
最近一直在京师等待就业的他,难得见到朝廷的实权人物,心情有些莫名激动。
但他又知道,自己身为外臣,跟宦官有私下往来,一旦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有很大妨碍,甚至可能会成为自己人生最大的污点。
“怀公公,李公公。”
叶淇上前恭敬行礼。
李荣作为东道主,把叶淇请到客位坐下。
先闲谈几句,随后李荣才把话题抛出来:“朝廷有改革盐税之意,欲改粮开中为银开中法,这件事你知晓吧?”
叶淇颔首:“也是这两日才有所听闻。”
李荣看了眼怀恩,等待指示,其实就是变相告诉叶淇,我是替内相怀恩问你的。
“但外间都传说,你叶中丞在回京前,曾多番跟先皇上奏,其间就提到改盐税之事为何新皇登基后,这件事不是由你提请,而是由户部张侍郎提出来呢?”李荣正色问道,“莫非,你在背后提点了张侍郎?”
“在下对此一无所知!”
叶淇一脸懵逼,摇头否认后才问道:“却不知这盐税改革策略,与在下主张有几分相似?在下并未见到张侍郎提出的盐税改革的具体章程,更谈不上隐身幕后指点了,或许两位公公,你们要问策的话,是不是直接问张侍郎本人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