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手,对侍立在一旁的主簿吩咐道:“去传证人春桃,即刻上堂。”
“是!”主簿躬身领命,转身快步走出大堂。
柳月璃依旧低垂着头跪着,肩膀随着细微的抽噎轻轻耸动,维持着那副柔弱不堪的姿态。
裴寂的目光则落在她微微蜷缩的指尖上,那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淡淡的粉色,与他第一次见她时指甲缝里带着污痕的模样,截然不同。
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主簿领着一个穿着同样粗布衣衫的小丫鬟走了进来。
那丫鬟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身形瘦小,脸色蜡黄,走路时低着头,肩膀也微微缩着,一副受惊过度的鹌鹑模样。
“大人,证人春桃带到。”主簿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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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小丫鬟身上:“春桃?”
小丫鬟身体猛地一颤,飞快地抬头瞥了一眼高座上的裴寂,又像被烫到似的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是……是奴婢。”
“抬起头来。”裴寂的声音带着一种威严。
春桃的肩膀缩得更紧了,但还是依言,慢慢地抬起了头。
一张营养不良的小脸暴露在堂上明亮的烛光下,蜡黄中透着一股不健康的青灰色,眼窝深陷,嘴唇干裂。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额角和颧骨上几块尚未完全消退的青紫淤痕,颜色很深,与她蜡黄的肤色形成刺眼的对比。
“大人!”柳月璃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心疼,“春桃!我的好春桃!”
她挣扎着,似乎想要站起来扑过去,又踉跄了一下,只能朝着春桃的方向伸出颤抖的手,泪水汹涌而出,“你受苦了……都是因为我……连累了你……”
她的声音充满了真挚的痛惜,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尖上挤出来的血泪。
春桃看到柳月璃,那双原本写满惊惧的大眼睛里,瞬间也蓄满了泪水,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喊一声“小姐”,却又因惧怕堂上的威严而不敢出声。
只是死死咬着下唇,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
裴寂的视线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在春桃脸上。
那淤痕……颜色深得有些不寻常。
新伤?旧伤?还是……
他不动声色地扫过柳月璃。
“春桃,本官问你,你家小姐所言,她夫家毒打虐待之事,可是实情?你需从实招来,不得有半句虚言!”
春桃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像是寒风中的落叶。她惊恐地看向裴寂,又飞快地瞥了一眼几步之外的柳月璃,嘴唇嗫嚅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轻响,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春桃!”柳月璃的哭腔陡然拔高了几分,“莫怕!有青天大老爷在此,只管照实说!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老老实实都告诉大人!”
春桃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那目光刺穿了。
她蜡黄的脸在堂上明亮的烛火下,那层青灰色似乎更深了,如同蒙上了一层死气沉沉的灰翳。
“奴……奴婢……”她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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