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县学!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只脚己经踏入了仕途的大门!
这是多少地主豪绅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门路!
紧接着,第二条政令颁布。
所有参与以工代赈的流民,在河堤修筑完毕后,将根据手中的工分,获得下游淤田的优先分配权!工分越多,分到的田地越好,越多!
这条政令,是说给那些流民听的。
原本还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的流民们,彻底疯狂了!
土地!
对于这些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土地就是根,就是命!
如今,朝廷不但给饭吃,还要给他们安身立命的田地!
一时间,整个工地的热情被推向了顶峰。
人们不分昼下,疯了一般地干活,只为多挣一个工分,多为子孙后代争一分田产。
而第三条政令,则像一根无形的鞭子,抽在那些还在观望的地主豪绅背上。
楚州城门口,竖起了一块巨大的木制公示栏。
上面用醒目的墨笔,写着“楚州助赈捐木光荣榜”。
每日清晨,都会有小吏将最新捐赠者的姓名与数量,用红笔写上。
榜单之下,百姓围观,议论纷纷。
“快看快看!城西的张员外,捐了一千根松木!天呐!他儿子可以首接进县学了!”
“这张员外,真是大善人啊!”
“啧啧,再看看那李大户,囤了那么多木头,一根都舍不得捐,榜上连个名字都找不到,真是为富不仁!”
软硬兼施,名利为饵,舆论为压。
这张由徐飞亲手编织的大网,悄无声息地撒向了楚州每一个角落。
政令传开的第三日,城西的张地主便坐不住了。
他一面派人敲锣打鼓地送来一千根上好的松木,一面亲自到府衙拜见李芳,表达自己对朝廷的忠心。
公示栏上,他“张德全”的名字,被小吏用最鲜艳的红笔圈出,写在了榜首第一位。无数百姓围着石碑,对其善举赞不绝口。
第五日,原先囤木最多,要价最狠的李地主,也顶不住压力了。
他听着外面百姓的指指点点,看着张地主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再一想到若是惹恼了那位坐镇楚州的首辅大人,自己那点家业可能真就“充公”了。
他吓得连夜让家丁赶着数十辆马车,将林场里的木材送到了工地。
多米诺骨牌,被彻底推倒了。
半月之后,楚州各家林场的囤木几乎被清扫一空。
工地旁的空地上,松木、杉木堆积如山。
经过清点,这些木材不仅足够修筑堤坝,甚至还多出了三成。
徐飞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木材,对身边的陈纪年说道:
“陈大人,劳烦您分拨一部分木材给流民,让他们加固草棚。棚顶铺上两层木板,再糊上厚实的黄泥,至少能抵御几分风寒。”
“是,是!下官这就去办!”
陈纪年对眼前这个少年,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木材问题迎刃而解,但楚州的天,却一日比一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