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紧时间通过!小心脚下!”孔捷站在崖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他心中警铃大作,深知追兵绝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担忧,后方负责警戒的侦察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满脸焦急,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
“报告师长!发现追兵!规模约一个加强营,配有骑兵分队!距离我们断后部队的尾巴…不足五里!速度很快,是急行军!”
“妈的!这帮狗皮膏药,甩得真快!”孔捷眼神骤然变得如鹰隼般锐利,一股狠厉之气瞬间驱散了疲惫,“命令:王根生!”
“到!”王根生魁梧的身影立刻挤到前面。
“带上你的投弹排!立刻在鹰嘴崖入口最狭窄处设置阻击阵地!利用乱石和地形,把剩下的集束手榴弹和地雷全给我用上!像钉子一样钉死在那儿!最少给我顶住一个小时!一个钟头!”
“是!师长放心!保证让这帮龟孙子在崖口喝一壶!”王根生二话不说,转身就吼,“投弹排!跟我上!”
“王喜奎!”
“在!”王喜奎的身影如幽灵般从旁边闪出。
“带你的人,想办法上崖壁!找狙击点!给我盯死了,专打当官的!还有那些西条腿的骑兵!打掉他们的眼睛和爪子!”
“明白!”王喜奎眼中寒光一闪,一挥手,带着他那些精瘦敏捷的狙击手,如同灵巧的岩羊,利用冰爪和绳索,迅速向那陡峭冰封的崖壁上攀去,寻找着能俯瞰下方狭窄通道的绝佳射击位置。
命令下达,部队立刻分头行动。主力保护着伤员,以最快的速度、最谨慎的姿态,一个接一个地侧身挤过那狭窄的鹰嘴崖通道。
王根生则带着几十名投弹好手,在入口处利用嶙峋的怪石和厚厚的积雪堆构筑了极其简陋的掩体。
他们将最后一批威力巨大的集束手榴弹(用绑腿紧紧缠在一起的普通手榴弹捆)和地雷,巧妙地布设在狭窄通路的拐弯处、雪堆下,甚至挂在两侧突出的岩石上,形成了一道致命的“死亡漏斗”。
没过多久,风雪中传来了密集的马蹄踏雪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敌军的骑兵尖兵,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率先冲破了雪幕!
“稳住!”王根生压低身体,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当骑兵的马头几乎要冲进狭窄入口。
“拉火!打!”
轰!轰隆隆——!
预设的地雷和集束手榴弹被瞬间引爆!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山谷间疯狂回荡!
冲在最前面的几匹战马和骑兵连人带马被狂暴的气浪撕碎、掀飞!
破碎的肢体、灼热的金属碎片和积雪碎石混合在一起,如同风暴般席卷了狭窄的入口!
后续的骑兵收势不及,撞上倒毙的人马和障碍,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和战马的悲鸣响成一片!
狭窄的通道瞬间被彻底堵塞!
“有埋伏!有埋伏!”后面的敌军步兵惊恐地大叫,纷纷扑倒在雪地里。
砰!砰!砰!
几乎是爆炸声刚停歇,崖壁上方,王喜奎的狙击枪如同夺命的丧钟,冷静而精准地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