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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雷响与芽生(第1页)

日军工兵分队的脚步声碾过冻土时,李狗剩正趴在脱粒机后的雪窝里数着心跳。第三十七下时,他听见老郑在山脊上压动枪栓的轻响,像片雪花落在冻土上——那是约定的信号,日军进入诡雷区了。

领头的日军军官举着望远镜,镜片在雪光里晃出冷芒。他脚边的雪地上,赵德胜绑的稻草人正歪着头,军帽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像个打瞌睡的哨兵。“搜!”军官的日语裹着白气喷出来,三个工兵立刻散开,金属探测器在地上划出“沙沙”的响,圆盘扫过埋碎铁片的地方时,发出一阵短促的蜂鸣。

“只是废弹片。”工兵队长踢了踢雪,探测器的蜂鸣声停了。他没看见,脚下三寸深的地方,赵德胜用日军炮弹壳改的诡雷正张着嘴,引信连着的细铁丝缠在野枣树根上,被雪盖得只剩道若有若无的银线。

李狗剩的手攥着那根粗麻绳,绳头勒进掌心的老茧里。王师傅说过,拉绳的时机得像淬火,早一分铁软,晚一分铁脆。他看见最右边的日军踩到了野枣树的枯枝,枯枝“咔”地弯下去,铁丝在雪下轻轻一绷——就是现在!

他猛地拽紧麻绳,却没听见预想的爆炸。赵德胜昨夜加固的铁丝太结实,竟把野枣树枝拽得连根拔起,诡雷的引信只冒出缕青烟。日军军官骂了句,举枪就往稻草人后扫,子弹打在脱粒机的铁齿上,迸出的火星像群受惊的萤火虫。

“娘的!”王师傅从麦秸堆里滚出来,手里的铁钎首刺最近的日军膝盖。这铁钎是用钢轨锻的,尖头淬了三遍火,“噗”地扎透日军的护膝,带出的血珠落在雪上,瞬间冻成了小红珠子。日军惨叫着倒地,手里的工兵铲“当啷”砸在冻土上,铲头正磕在第二道诡雷的触发板上。

“轰隆!”

黑土混着雪块冲天而起,没炸飞的碎铁片像暴雨似的泼下来。李狗剩趁机掀翻槐树下的积雪,露出埋在底下的圆木——这是王师傅设计的“滚木阵”,十几根裹了铁皮的圆木顺着斜坡滚下去,撞得日军人仰马翻。有个日军被圆木扫中腰,像片枯叶似的飞进山沟,正好压在赵德胜埋的第三道诡雷上,又是一声闷响,山沟里腾起的雪雾半天没散。

老郑的枪响了。子弹穿透日军军官的望远镜,镜片碎片嵌在他眉骨上。军官捂着眼睛后退,脚下突然一软——踩空了赵德胜挖的雪洞,洞底竖着十几根削尖的桦木桩,像排龇牙的狼。他的惨叫声刚起就被雪吞没,只留下雪洞上冒的血泡,一个个炸开,又一个个冻住。

剩下的两个日军慌了神,举着枪往储存洞的方向冲。李狗剩抄起步枪,瞄准最前面那个的后心,手指扣扳机时突然想起爹教的“三点一线”——准星、缺口、敌人的后心,像当年爹教他瞄准铁砧上的钉子。“砰”的一声,日军往前扑了两步,撞在伪装储存洞的木板上,木板应声而倒,露出后面的石墙——根本不是入口。

“是陷阱!”另一个日军转身就跑,却被王师傅扔出的扳手砸中脚踝。扳手是用日军的掷弹筒零件改的,边缘还带着锯齿,砸得日军抱着脚在雪地里打滚。李狗剩冲过去,枪托砸在他后脑勺上,日军软倒时,怀里掉出张揉皱的地图,储存洞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个圈,旁边写着“粮库”两个字。

战斗结束得比烟散得还快。李狗剩喘着粗气,看见赵德胜拄着铁拐杖从树上滑下来,脚踝肿得像个紫萝卜,却盯着日军的金属探测器笑:“这玩意儿归我了,拆了零件能改发报机。”他弯腰捡起块带血的碎铁片,“这钢淬得不行,还是咱王师傅打的铁钎硬。”

王师傅正蹲在被砸坏的诡雷旁,用手指抠着里面的火药。“还能用,”他把火药倒进个日军的罐头盒,“混点硝石,能做信号弹。”他的棉袄被弹片划了道大口子,露出里面填的芦花,沾着血珠像朵开败的白棉桃。

大娘不知什么时候从石缝里钻出来,手里还抱着那个“种子王”陶罐,罐口的红布沾了层雪,她用冻得发红的手指一点点拈掉。“没炸着,”她掀开红布看了眼,笑出满脸皱纹,“你大爷在天上护着呢,麦粒颗颗都精神。”李狗剩凑过去,果然看见罐里的麦粒饱满发亮,有两颗的芽尖己经顶破了壳,嫩得像玉。

清理战场时,李狗剩在日军军官的背包里翻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六颗金灿灿的子弹——是给狙击步枪用的,弹头磨得锃亮。“老郑能用得上。”他把子弹揣进怀里,金属的凉意透过单衣渗进来,像贴着块冰,却让心里更踏实。

王师傅把脱粒机的铁齿卸下来,用日军的刺刀尖打磨。“断了两根,”他往铁齿上浇了点机油,油珠顺着齿牙往下流,在雪地上积成小小的圈,“换上新的,比原来还结实。”新铁齿是用日军的炮管截的,王师傅说这钢里含镍,淬过火能当锯子用。

老郑往火堆里扔了截日军的电话线,火星子溅在“taldetector”的残骸上。“他们发了求救信号,”他用树枝拨了拨火,“估计天黑前会有援兵,得趁这功夫把储存洞再伪装伪装。”他指着洞顶的巨石,“赵德胜,你的炸药够不够?把这石头炸松,真要是被围了,能当滚石用。”

赵德胜正用日军的急救包缠脚踝,闻言拍了拍胸脯:“够!我在西边山沟还藏了三箱手榴弹,全是没拉弦的,拆开能当炸药使。”他的拐杖往雪地里一戳,“等我脚好了,再去埋几道‘连环雷’,让他们知道这山沟是铁打的,进得来出不去。”

傍晚时,雪又下了起来。李狗剩帮王师傅把车床搬进储存洞最里面,石壁上的刻字被油灯照得发亮。“爹”字旁边,王师傅新刻了个小小的齿轮,齿牙和脱粒机的铁齿一模一样;赵德胜用刺刀划了道歪歪扭扭的线,说是“明年埋诡雷的地界”;最显眼的是大娘刻的,一个麦粒顶着片雪花,像个戴帽的娃娃。

王师傅从工具箱里翻出张纸,是用日军地图背面画的播种机图纸,他往上面添了个新零件:“加个破冰铲,雪没化透也能播。”他的铅笔在“种子箱”三个字上画了个圈,“得做得严实点,别让雪水渗进去——咱的‘种子王’金贵着呢。”

李狗剩突然想起爹打铁时的样子。那时爹总说:“铁要趁热打,种要趁时撒。”以前不懂,现在看着王师傅手里的铁件、大娘怀里的麦种,才明白这话的意思——不管是铁还是种,不管是打仗还是种地,都得拿出股子较真的劲,该硬时硬,该软时软,才能成器,才能结果。

天擦黑时,老郑在山脊上打了个呼哨。远处的山口腾起股黄烟,是日军的骑兵队,至少有五辆摩托车,车灯在雪地里晃出两道惨白的光。“来了不少,”老郑往步枪里压了发子弹,“但他们不敢往深里闯,刚才的爆炸声够他们喝一壶的。”

李狗剩往储存洞门口挪了挪,看见埋子弹壳的地方,雪被顶得更高了,像个小小的坟包,又像个要破土的春芽。他想起王师傅说的,铁要冷透了才好锻,地要冻透了才好种——这冻土下藏着的,不只是麦粒和嫩芽,还有无数双攥紧的拳头,和等着开春就爆发的力气。

王师傅把新做的铁犁头扛出来,犁尖在雪光里闪着冷芒。“试了试,”他往犁头上吐了口唾沫,唾沫落地就冻成了冰,“淬火时用了盐水,硬得能劈开冻土。”他把犁头往地上一戳,冻土“咔”地裂开道缝,像被撕开的布,“开春就用它,一亩地能多翻三寸土,让麦根扎得深,长得疯。”

李狗剩摸了摸岩壁上的刻字,“爹”字的刻痕里积了层雪,像撒了把盐。他突然想,等打完仗,要在这里盖间铁匠铺,王师傅教打铁,他拉风箱,大娘就在旁边晒麦种,让铁砧的叮当声和麦粒的沙沙声混在一起,像支永远唱不完的歌。

日军的摩托车在山口转悠了半夜,终究没敢往山坳里迈一步。后半夜雪停了,月光把储存洞照得雪亮,冻土下的新芽在寂静里使劲钻,顶得泥土“窸窣”轻响,像无数只小手在叩门。李狗剩知道,它们在等,等冰雪化,等春风来,等那些握过枪、抡过锤、护过种的手,把它们播进这被热血焐热的土地里,长出比任何时候都壮实的麦浪。

他往储存洞的石壁上,又刻了个小小的芽。芽尖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刻痕不深,却透着股劲,像他此刻的心跳,像王师傅敲在铁砧上的叮当声,像冻土下那点不肯安分的绿,都在等着一个信号——等开春,就往上长,往高长,往亮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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