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柯深吸一口气,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有些事,急不来。”他顿了顿,声音更轻缓了些:“如果你想发泄,我陪你骑车,虽然我可能笨手笨脚,如果你想倾诉,无论多晚,我的电话都为你开着,如果你想……暂时用我去挡开一些困扰,或者让某些人……不那么好过。”
夏柯的唇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包容的弧度,眼神里没有丝毫怨怼,只有全然的接纳:
“那么,我很乐意扮演这个角色,我愿意做你的棋子,只要你需要的时候,我在你身边就行。”
“棋子。”
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时,语气平静得不可思议,甚至带着一丝宠溺的纵容。
让姜清清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全都知道!
他知道她利用他刺激顾言,知道她此刻的敷衍。
可他不仅没有愤怒,反而主动地将自己定位成她可以随时使用的“工具”。
这份清醒的沉沦,这份甘愿被利用的纯粹爱意,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开了她所有强撑的伪装。
强烈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呼吸猛地一窒,视线瞬间被水汽模糊。
姜清清低下头,手指死死攥紧了桌布边缘,指节用力到泛白。
他竟然知道。。。还这样说。。。
这个认知如同重锤,狠狠砸碎了她最后一点强装的镇定。
包厢里只剩下舒缓的背景音乐,和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姜清清能感觉到夏柯的目光依旧执着地落在自己低垂的发顶上。
没有催促,没有追问,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安静的等待。
这份沉默的守护,在此刻显得无比珍贵,也无比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温润如玉的表象下,是一颗愿意为她低入尘埃的心。
这认知,让姜清清心慌意乱,只想逃离。
和夏柯告别后,姜清清没有直接去工作室。
鬼使神差的,她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走向了那家酒吧。
霓虹灯在橱窗上投下迷离的光影,震耳的音乐声浪从门缝里汹涌而出。
姜清清推开沉重的玻璃门,潮湿的空气裹胁着浓烈的烟酒气息扑面而来。
舞池里,人影在暧昧的光线下忘情扭动。
这喧嚣糜烂的景象,此刻竟让她感到一丝奇异的安心。
她走向吧台,手指在冰冷的台面上叩了叩。
“威士忌,纯的。”
她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姜清清甚至没等冰块沉底,便一把抓过杯子,仰头狠狠灌下一大口。
灼烧般的热感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胃底,带来短暂的麻痹。
“再来一个深水炸弹。”
她几乎是命令着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