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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拜访威武伯府（第1页）

夕阳的余晖漫过广平伯府的飞檐，将朱漆大门映得暖意融融。马渊回到府中时，晚膳刚备好，父子俩相对而坐，席间没多言语，却自有一股默契流淌。

吃过饭，广平伯挥退下人，带着马渊往书房去。推开房门，墨香混着陈年书卷的气息扑面而来，广平伯在太师椅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听说你今儿去金明池选了宅邸？”

“是，”马渊坐下，想起窦明看锦鲤时发亮的眼睛，嘴角不自觉带了笑意，“选了和园，明儿瞧着喜欢。”

广平伯端起茶盏，刚抿了一口就笑了：“你呀你，真是选宅邸也凭着姑娘家的喜好来，不知道的还当你有多不务正业。”话里带着嗔怪，眼底却是藏不住的纵容。

马渊却没笑，神色郑重了些：“父亲，儿子从前在战场上拼命，一刀一枪挣下这身功名，不是为了什么封妻荫子的虚头，也不是为了在京里争个高低。”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渐沉的暮色里，“只是想着，得有足够的力气，护住想护的人。明儿也好，您和母亲也好，还有往后身边的人，都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就够了。”

广平伯握着茶盏的手顿住了。他看着儿子，这张脸依稀还有少年时的轮廓，可眉宇间的担当，早己远超当年的自己。他放下茶盏，忽然朗声笑了起来：“好小子！不愧是我广平伯的儿子，这心思，跟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想当年他在沙场，不也是想着家里的妻儿老小，才咬牙闯过一道又一道生死关？如今儿子长大了，有了想护的人，有了这份沉甸甸的牵挂，才算是真正长成了。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广平伯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欣慰，“和园就和园，只要明儿喜欢，只要你们俩好好的，比什么都强。过两日窦家老太太和大姑娘来了，你也上点心，别失了礼数。”

“儿子省得。”马渊点头应下。

马渊离开书房，踏着渐浓的暮色往赵夫人的院子走。院门口的灯笼己经亮了，暖黄的光晕透过竹影洒在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小蝶正在廊下择菜，见他过来，忙笑着起身：“少爷来了？夫人刚还念叨您呢，我这就去通报。”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就好。”马渊拦住她，径首走进院里。

赵夫人正坐在窗前描花样子，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是马渊，手里的针线“啪嗒”掉在绣绷上，眼眶瞬间就红了。“渊儿回来了。”她声音有些发颤，连忙起身。

马渊几步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青砖：“儿子拜见母亲。”

“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赵夫人慌忙伸手去扶，指尖触到他胳膊时，忍不住上下打量，“瘦了些，也高了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马渊被她扶起来，看着母亲鬓边新添的几缕白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赵夫人拉着他在炕边坐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你去江南平叛那阵子，我夜夜睡不着。总想着你在军营里能不能吃饱，天冷了有没有添衣裳，厮杀的时候会不会受伤每次家书来，我都得捧着看半天，就怕漏了半个字。”

她说着，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伯爷总说我瞎操心，可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哪能不惦记？”

马渊喉结滚动，半天说不出话。他知道原身这份母子情分比寻常人家更重。他握住赵夫人的手，那双手布满薄茧，却带着熟悉的温度：“让母亲担心了，是儿子不好。”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赵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背，“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马渊这才把今日去窦府、选宅邸、见窦明的事一一说了，连官家赐婚主婚的事也细细禀明。赵夫人听得眉开眼笑，不住点头：“好，好，官家看重你，窦家也是好人家，这都是你的福气。”

提到窦明，她更是满脸欣慰：“明丫头那孩子，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南下那阵子，她几乎隔三差五就来府里，陪我说话解闷，还跟着我去佛堂诵经，求佛祖保佑你平安归来。”她看着马渊，眼神忽然严肃起来，“渊儿，这样的好姑娘，你这辈子都得好好待她。若是敢有半分辜负，别说窦家不饶你，我这当娘的第一个就不认你。”

“母亲放心。”马渊语气郑重，“儿子对明儿的心，天地可鉴。往后定当护她周全，绝不负她。”

赵夫人这才满意地笑了，又拉着他问起窦明的喜好，絮絮地交代着该备些什么聘礼，该请哪些体面的人家做见证，说到兴头上，竟亲自去柜里翻出个锦盒，里面是支赤金点翠的凤钗。

“这是我当年的嫁妆，”她把钗子往马渊手里塞，“你先收着，改日给明丫头送去。就说是我这当婆婆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