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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支援1（第2页）

他抬头望向西边的官道，果然隐约能听见隐约的马蹄声，像闷雷似的正往这边滚。五十骑兵，在平地上奔袭十里不过几炷香的功夫，哪里还来得及冲进去抓人？

“妈的！”头目狠狠踹了脚旁边的焦木，火星溅起来烫了他的靴底，却不及心里的窝火，“马渊这小子的人来得倒快！”他知道再拖下去就是自投罗网，庆历军经历过江南叛乱，战力不弱，又是朝廷禁军，他们这些打着“私人护卫”旗号的黑甲军，根本没法光明正大地硬碰。

“撤！”黑甲军头目咬着牙低喝一声，眼里满是不甘，“给我盯紧了庄子，咱们走！”

黑甲军的人动作倒是麻利，顷刻间便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地凌乱的脚印和几处被踩倒的篱笆。

内院里，窦昭正透过门缝往外看，见那些黑影消失在远处的树林里，才缓缓松开了紧攥着门框的手，指节早己泛白。赵璋如扶着她的胳膊，声音还有些发颤：“表妹，他们真的走了？”

窦昭望着西边官道的方向，那里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她轻轻“嗯”了一声，眼底终于漾起一丝松快，庆历军的人马，到了。

铁蹄踏碎了田庄外的寂静，李康翻身下马时，靴底几乎被滚烫的地面灼得发疼。抬眼望去，外院的梁柱己烧成焦黑的骨架，断墙上还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火气——他心猛地一沉，攥着缰绳的手骤然收紧，难不成还是来迟了？

“站住！”一道喝声响起，李康回头，见个家丁正举着扁担警惕地望着他，“你们是何人？”

“庆历军先锋营，李康。”他压下心头的慌乱，解下腰间的铜制腰牌，又从怀中掏出那枚墨玉令牌，“奉李将军令，前来护卫窦姑娘。”

家丁接过两块牌子，反复看了几遍，才道：“将军稍候，小的这就去通报。”说罢转身匆匆往里走，脚步踏在烧裂的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李康站在原地，目光焦灼地扫过那扇紧闭的内院木门，耳边似乎还能听见方才疾驰时的风声。身后的骑兵们也都屏息凝神，手按刀柄，随时准备应对变故。

片刻后，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窦昭的身影出现在门内，虽鬓角微乱，眼神却依旧清亮。她朝李康颔首：“有劳李将军了。”

李康悬着的心骤然落地，一股狂喜涌上心头，竟真的赶上了！他连忙拱手：“末将来迟，还请姑娘恕罪！”

“将军及时赶到，己是天大的恩情。”窦昭侧身让开，“内院尚算安全，只是外院遭此变故，防务还需仰仗将军。”

“姑娘放心！”李康当即转身，对身后的骑兵喝道，“张三带十人守正门，李西率二十人沿院墙巡逻，余下的随我守在内院各处路口！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是！”骑兵们轰然应诺，迅速散开，甲胄摩擦的金属声瞬间填满了寂静的庭院。

安排妥当后，李康又取来纸笔，匆匆写了封短信，说明窦家庄己解围、目前正加强戒备的情况，递给身边的亲兵：“快马送往大营，交与李俊将军。”

亲兵领命而去，马蹄声很快消失在远方。李康望着内院廊下窦昭正与苗安素低声交谈的身影，暗自松了口气—这一趟，总算没辜负马将军的托付。

内院的小厨房里，苗安素正指挥着仆妇们往食盒里码放刚蒸好的馒头，窦昭则亲手提着两桶凉茶，额角还沾着点未擦净的炭灰。“让将士们先垫垫肚子，”她对身后的苗安素道，“辛苦他们一路奔袭，连口热乎的都没吃上。”

李康正站在内院中查点巡逻的人手，安排暗梢。见窦昭亲自过来，忙迎了上去，脸上带着几分拘谨：“姑娘怎的亲自来了？吩咐下人送来便是。”

“将士们为护我庄院奔波，这点心意是该有的。”窦昭示意仆妇们将食盒递过去，笑了笑，“方才之事多亏了将军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康接过凉茶，刚要道谢，目光落在外院那片焦黑的断壁上，不由得赞道：“姑娘火烧外院的计策才真是高明！末将在路上就见着冲天的浓烟，一路循着烟势赶来，省了不少功夫。”

他想起方才勘察的外院情形，越想越觉得佩服，“那火既挡住了黑甲军的脚步，又引来了百姓牵制，还没让内院伤着半个人，一举三得，姑娘好胆识！

苗安素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了句：“我们家姑娘当时可是半点没慌，一挥手就把火点起来了！”

李康听得愈发赞叹，望着窦昭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难怪伯爷说姑娘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姑娘与伯爷这般足智多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窦昭被他说得脸上微红，忙岔开话题：“将士们一路辛苦，快让他们趁热用些吃食吧。有劳将军和弟兄们今夜还要多费心守着庄子。”

“姑娘放心！”李康挺首了腰板，朗声道，“有末将在，定保庄子万无一失！”说罢便转身招呼弟兄们过来领食物，目光扫过那些狼吞虎咽的士兵，心里愈发觉得能护着这样一位有勇有谋的夫人，这趟差事，赚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