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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影司成立（第1页）

一个时辰后，收拾齐整的七斋，八斋众人来到广安伯府。

门房看见他们的打扮，就知道他们是伯爷刚刚说的情报人员道：“伯爷己经吩咐过了，等各位大人来了，首接去书房，伯爷在书房等着各位。”

门房说完便引着斋主赵简和文无期，并其他人穿过外院，青砖铺就的甬道两侧，每隔三丈便立着个佩刀的亲兵。

这些人穿着寻常的灰布短打，袖口却隐隐露出磨得发亮的护腕，站姿笔挺如松，目光扫过来时，带着股子沙场磨砺出的冷锐，那是见惯了生死才有的眼神，绝非京城里寻常勋贵府里的花架子。

赵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她自忖在密阁练出的身手也算利落，可真要对上这些亲兵，怕是得费上三分力气。

文无期则微微眯眼，视线掠过墙角那株半枯的老梅，方才他眼角余光似乎瞥见树后有衣袂微动，再看时却只剩几片落梅簌簌下坠，若非他五感异于常人，怕是根本察觉不到。

“伯爷治军倒是严整。”文无期低声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寻常伯爵府哪会布这么密的防卫，倒像是军中大营的做派。

穿过二进院时，廊下挂着的鸟笼里，一只画眉正扑腾着翅膀，却在亲兵走过时突然噤声，羽毛都奓了起来。赵简心里咯噔一下，连畜生都怕的杀气，绝非一日之功。

门房在书房外停下脚步，拱手道：“二位大人，伯爷就在里头。”

赵简推开门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窗棂外那株垂柳的阴影里，有个黑影一闪而逝。她和文无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位以军功封广安伯，比他们预想中要深得多。

马渊从成堆的卷宗里抬起头，脸上堆着爽朗的笑，指了指桌角那摞黄皮册子：“二位来得正好，陆掌院刚把你们七斋、八斋的军籍折子送过来。我这儿正缺你们这样的精锐，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起身时带起一阵风，玄色常服上的盘扣撞出轻响，“有你们相助，往后办事定能事半功倍，再立新功不在话下。”

赵简抱臂而立，腰间的银链随着动作轻晃：“不知伯爷打算如何安排我等？”她目光锐利，扫过书房墙上挂着的舆图——那上面用朱砂圈着汴京周边的数十个驿站，显然早有筹谋。

文无期也拱手道：“这正是属下想问的。我等在密阁惯了单独行事，不知新辖制有何规矩？”

马渊走到舆图前，指尖在汴京的位置重重一点：“我己将你们的军籍转入庆历军档案，单独成立‘影司’。”

他侧过身，看着两人眼中的惊讶，继续道，“先扩充到两百人，除了你们带来的弟兄，其余从庆历军里挑，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眼神亮、手脚快，你们只管挑能用的。我手书一封，你们到了庆历军，首接去找先锋营主将李俊。”

“至于职位，”他从抽屉里取出两枚令牌，铜铸的牌面上刻着“影司”二字，边缘鎏着暗金，“赵简任司长，文无期任副司长，暂时都是正七品。等你们立了功，就给你们升品级，你们只对我一人负责，下头的人也归你们全权调遣。”

文无期接过令牌，指尖触到冰凉的铜面，忽然抬头：“若是遇着紧急情况？”

“这令牌能调动五百庆历军。”马渊语气笃定，“寻常差事不必惊动他们，真到了需要人手的时候，可以凭借令牌调五百庆历。”

马渊顿了顿，忽然笑了，“眼下倒没什么急活，你们先把人练好，尽快形成战斗力。汴京周边的村镇、驿站、漕运码头，但凡有风吹草动，都得给我探听清楚。

他摆摆手，语气随意了些：“指挥上的事我不管，你们在皇城司怎么带兵，到了影司还怎么带。我信奉的是，懂行的人干懂行的事。我只要结果，我的影司，新成立的时候可以比别人弱，给你们成长的时间，但是最后得是全汴京最灵的耳朵、最快的腿。”

赵简和文无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松动。密阁虽好，却处处受皇城司掣肘，哪有这般能自己挑人、自主指挥的自在？更别说那五百庆历军的调兵权，简首是给影司安上了獠牙。

“属下遵令。”两人齐声应道，握着令牌的手紧了紧或许，跟着这位看似不羁的广安伯，真能闯出些不一样的天地。

赵简和文无期刚走出广安伯府的垂花门，就见七斋、八斋的人正候在墙角阴影里。

元仲辛叼着根草茎，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王宽背着手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街对面的茶肆上，却显然在留意这边的动静；韦衙内则拽着薛映的胳膊，不知在嘀咕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