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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大婚3（第2页）

窦昭与窦明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落在她们的嫁衣上，金红交错，映得满室生辉，连空气里都仿佛飘着蜜一样的甜意。

半个时辰的光景，长街尽头传来震天的鼓乐声，马渊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己到了窦府门前。红绸缠满了门楣，仪仗队的旌旗在风里招展，他翻身下马，刚要迈步，就被窦府的一群年轻亲戚拦住了去路。

“马伯爷留步！”一个穿着宝蓝色锦袍的少年笑着喊道，“想娶我们窦家姑娘，哪能这么容易？得先来两首妆诗，讨个彩头才行！”周围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连看热闹的仆妇都捂着嘴笑。

马渊朗声一笑，也不推辞。他略一思忖，目光扫过府内隐约可见的红影，朗声道：“其一：‘锦帐红妆映日辉，金冠霞帔耀庭闱。今朝不负东风约，共挽青丝向翠微。’”

话音刚落，众人便鼓起掌来。那少年又催：“再来一首！要应景的！”

马渊看向紧闭的朱门，仿佛己能透过门板看见内里的人影，续道：“其二：‘窦府有女貌如仙，凤冠霞帔待君牵。执手共赴三生约，岁岁年年心似磐。’”

这一首更显恳切，连窦府的长辈都在门后点头称赞。拦门的亲戚们见他才思敏捷，诗句又说得熨帖，便笑着让开了路：“伯爷好文采！请进请进！”

马渊大步踏入府中，穿过雕梁画栋的回廊，一进内院，脚步忽然顿住。

庭院中央，窦昭与窦明并肩而立。大红的嫁衣似两团燃烧的火焰，金线绣的百子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杨婕妤赐下的金冠更衬得两人肌肤胜雪，眉眼如画。窦昭沉静温婉，眼底藏着羞怯；窦明灵动娇俏，笑靥如春日繁花。

那一刻，周遭的鼓乐、人声仿佛都静了下去，马渊的眼里只剩下这两道红影，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热又麻，竟一时失了神。

“伯爷？伯爷！”随身的亲兵见他愣在原地，忙上前轻轻推了他一把，低声提醒，“该上前了。”

马渊这才回过神，脸上微微发烫，忙定了定神，在一旁宫中内侍官的指引下，一步步走上前。按礼仪，他先与窦昭、窦明一同前往正厅，拜见窦家的长辈。

崔太夫人端坐主位，鬓边插着赤金镶珠的簪子，看见两个孙女一身嫁衣，身旁立着英气勃发的马渊，眼圈先红了。窦世英站在一旁，平日里沉稳的汉子，此刻也喉结滚动，说不出话来。

待马渊与窦昭、窦明行过跪拜大礼，崔太夫人一把将两个孙女揽入怀中，窦世英也走上前，西人紧紧抱在一处。“好孩子要好好的”崔太夫人哽咽着，泪水打湿了窦昭的嫁衣衣角。窦昭、窦明早己泣不成声，连马渊也觉得眼眶发热，伸手轻拍着三人的背，温声安慰：“太夫人，岳父大人，放心，我定会护着她们，不让她们受半分委屈。”

过了好一会儿，崔太夫人才强忍着泪意，松开手，替两个孙女拭去泪痕：“傻孩子，今日该高兴才是，哭花了妆可怎么好？”窦昭、窦明这才止住哭声，由侍女取来红盖头，轻轻遮在了头上。

到了拜别父母的环节，窦昭、窦明对着崔太夫人与窦世英深深叩首。马渊也跟着跪下，抬眼望着两位长辈，声音无比郑重：“太夫人，岳父大人，今日我马渊在此立誓，此生必以性命护昭儿、明儿周全，待她们如珠如宝，不离不弃。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这番话掷地有声，带着军人的赤诚与决绝。崔太夫人与窦世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信心。窦世英扶起马渊，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我们信你。去吧，把她们接走吧。”

崔太夫人也点了点头，亲手将窦昭、窦明的手交到马渊手中。马渊握紧那两只微凉的手，感觉像是握住了全世界。

内侍官高声唱喏：“吉时到，新人启程——”

马渊小心翼翼地扶着盖头下的两位新娘，一步步走出窦府。门外的鼓乐再次响起，鞭炮齐鸣，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向着广安伯府的方向而去。红绸引路，鸾轿缓缓，载着满路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