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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托付家底（第1页）

夜深了，马渊找来了窦昭，窦明，三人齐聚一堂。

马渊道：“我们三人成婚己有几日，是时候把我的底细交代给你们了。”

窦昭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青瓷杯沿在掌心硌出浅痕。她与窦明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安心。

马渊这话太过突兀，她们虽是夫妻，却从未想过要探问他的底细。

马渊一拍手，门外走进来，二三十个亲兵，两人抬一个箱子，总计十七八个箱子。

窦昭，窦明两人看了一眼，没想到马渊口中的“底细”，竟以这十数口沉甸甸的箱子为证，箱盖被亲兵打开的瞬间，珠光宝气混着账簿的油墨味扑面而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夫君这是”窦明先开了口，声音细若蚊蚋。她目光扫过最近的箱子，里面码着的商铺契纸红得刺眼，最上面那张写着“京城东市聚宝楼”，她前几日还去那里买过东西，怎会想到竟是马渊的产业？

马渊却笑得坦然，亲手从一个描金漆箱里取出本册子，递到窦昭夫人面前：“昭儿你看，这是城南三家粮铺的账册，去年冬天雪灾，便是靠它们周转，才没让城西贫民饿死。”

他指尖划过账册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又指向另一箱，“那里头的珊瑚树，是平定江南叛乱时，官家亲赐的；还有那箱玉器，大半是宫里赏的，原该供奉起来，如今交给你们，该收该用，你们说了算。”

窦昭接过账册，指尖触到纸页上凹凸的墨迹，忽然想起成婚那日，马渊一身宫中御赐喜服，宫中内侍仪仗队，窦府上下都暗地里说他豪横。此刻箱中那本赵氏商行的股份簿上，鲜红的印章分明写着“马渊”二字，她恍惚记起前几日听账房说，赵氏商行光是在江南的船运，就占了半壁江山。这些无一不说明广安伯府家底甚厚。

“夫君为何要”窦昭抬眼，撞见马渊眼底的温和，那温和里裹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因你们是我的妻。”马渊打断她，转身从箱底翻出两串钥匙，一串黄铜的沉甸甸，是商铺库房的；一串玉石的莹润剔透，是皇庄粮仓的。

“我这段时间要加庆历军的训练，整合战斗力，府中事总需人打理。昭儿心思缜密，管得家权；明儿性子活络，多帮衬着看顾产业。你们姐妹同心，我在外面才走得踏实。”

“这些太贵重了。”窦明夫人声音发颤，望着那些箱笼，只觉得肩上忽然压了千斤重担。

“在我眼里，不如你们稳妥。”马渊将钥匙分别塞进两人手里，黄铜的冰凉，玉石的温腻，竟都带着让人安心的分量。“往后府里采买、铺面收租、田庄收成，都由你们做主。账房若有不服，只管拿我的令牌去压。”他说着，从腰间解下块虎符令牌，“哐当”一声放在桌上。

窗外月光正好，照得满室通明。窦昭夫人摩挲着掌心的钥匙，窦明夫人望着那几箱战利品里的金银，忽然明白他为何总说“够用就好”——原来他早把天下财富，悄悄捧到了她们面前。

“夫君放心。”窦昭夫人将账册合上，语气沉静下来，“我与明妹妹定不负所托。”

马渊起身走到箱前，从最底层翻出个铁盒，打开时里面泛着冷光——竟是几枚刻着“渊”字的腰牌。

“这是亲兵的调令牌，你们持牌可调动他们做任何事，包括处置府中刁奴。”他将腰牌分成两叠，分别推到窦昭与窦明面前，“这些商铺掌柜都是些老油条，手脚都有点不干净，报上来的什么绸缎庄亏空，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做了假账。还有管田庄的刘管事，去年冬天虚报灾情私吞赈粮，这些事，我故意没有去管，都是留给你们练练手的，你们查出来，不必手软。”

窦昭拿起枚腰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忽然想起前几日去账房对账，老账房支支吾吾，眼神总往门外瞟。当时只当是自己生疏，此刻想来，原是早有猫腻。“夫君放心，账目的进项出项，我自会一笔笔核清楚。”

她将腰牌揣进袖中，语气添了几分果决，“若真有贪墨，定按家法处置。”

窦明则盯着那叠商铺账册，忽然道：“城西的布庄掌柜，上个月说库房遭了贼，丢了三匹云锦。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布庄院墙高筑，怎会偏偏丢了最贵重的料子？明日我便带着亲兵去盘库，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马渊看着两人眼中燃起的锐气，嘴角笑意更深。他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夜风吹进带着草木清气，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京郊那几处皇庄，管事们以前仗着离城远，宫中又有人罩着，怕是也藏了不少私货。你们去查时，让亲兵多带些人手，不必顾忌他们的情面。”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房中箱笼，“这些家底，是咱们往后立脚的根本。你们把内宅理顺了，我在军营才能安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