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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肉臚（第4页）

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他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脖颈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像是青筋一样的东西。

但那不是青色的，而是和那些盆栽里的植物一样的乳白色，像一条条细小的根须，在他的皮肤下蜿蜒。

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裴川。

裴川却不以为然。

“你想多了吧？老人家身体差点很正常。再说了，他肯定是为了培育这‘肉臚’，耗费了太多心血。”

他指了指墙角那些盆栽。

“这宝贝，肯定不好养。”

有一次，趁着甘伯去里屋，我没忍住，走到一个花盆前仔细观察。

我发现，那些乳白色的肉茎，是从一种黑得发亮的土壤里长出来的。

那土壤看上去异常肥沃，油润润的。

我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正当我准备伸手触摸一下那肉茎时，甘伯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别碰！”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严厉和紧张。

我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这些东西，娇贵得很。碰坏了，你们以后就都没得吃了。”

那天之后，裴川对“肉臚”的渴望，达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他不再满足于仅仅是“吃”。

他想知道，“肉臚”到底是什么。

他想知道，甘伯到底是怎么把它“种”出来的。

他开始旁敲侧击地向甘伯打听，甚至许诺愿意花大价钱买下这个“秘方”。

但甘伯始终守口如瓶。

终于，在上个星期，裴川欣喜若狂地告诉我，事情有了转机。

“甘伯他终于答应了！”

“答应什么了？”

“他答应让我看‘肉臚’的‘根’了！”

裴川兴奋得满脸通红。

“他说，我是真正的‘知味人’，他愿意把这个秘密，分享给我。”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但是喻理，他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他只让我一个人去。他说，天机不可泄露给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