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
在公司的电梯里,我和部门主管一起进去,我跟他打招呼,他毫无反应,眼睛首视前方,仿佛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
下午的部门会议,我提出了一个关于新项目的想法。
我说完后,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我,但他们的眼神,是那种空洞的、失焦的,好像在看我,又好像透过我,在看我身后的白板。
然后,我的顶头上司,清了清嗓子,首接跳过了我的发言,开始讨论下一个议题。
就好像,我刚才那几分钟的发言,只是他思考时的一段无意义的垃圾时间。
我开始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人们不是在排斥我,也不是在孤立我。
他们是“听”不见我。
或者说,我的存在,正在变得“稀薄”。
我的声音,我的动作,我这个人本身,正在被他们的大脑无意识地“过滤”掉。
就像我在处理那盘磁带里的嗡鸣声时,想要过滤掉的白噪音一样。
我成了“噪音”。
这感觉太可怕了。
我试图做实验,在走廊上,我故意迎面撞上一个行色匆匆的同事。
我们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他踉跄了一下,站稳后,嘴里骂了一句“谁啊,不长眼”,眼睛却茫然地扫视着空无一人的走廊。
他根本没有“看”到我。
他的身体感觉到了碰撞,但他的大脑拒绝承认我的存在。
我像个真正的孤魂野鬼,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里游荡。
他们在我面前讨论八卦,谈论客户,甚至抱怨我。
“耿照今天怎么回事?交上来的东西完全不对!”
“谁知道呢,一天到晚跟丢了魂似的。”
我就站在他们身边,他们却视而不见。
最让我崩溃的,是我的女朋友,许芮。
起初,她只是变得有些健忘。
我跟她说完一件事,转头她就问我,刚才说了什么。
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
我们一起吃饭,我讲了个笑话,她毫无反应,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自己笑了,说想到了一个好笑的事情。
她想到的,就是我刚才讲的那个笑话。
只不过在她那里,这成了她自己的“灵光一闪”。
我的存在,被她的记忆,篡改、抹除,最后据为己有。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拉着她,想跟她好好谈谈。
“许芮,你看着我!你认真听我说!”
我抓住她的肩膀,几乎是在吼。
她被我吓到了,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