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你怎么了?干嘛这么大声?”
那一刻,我欣喜若狂。
她听见了!她看见了!
只要我用足够激烈的方式,还是能穿透那层“隔膜”的!
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诡异事情,一股脑地全告诉了她。
她静静地听着,眉头紧锁。
我以为她终于相信我了。
但听完后,她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我的额头。
“耿照,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她说。
“要不,我们去看看医生吧?心理医生。”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不相信我。
她宁愿相信我疯了,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那个周末,我们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我试图让她正视我的问题,而她则坚持要带我去看病。
最后,我精疲力竭地坐在沙发上。
“许芮,”我用最后的力气说,“你爱我吗?”
她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她的眼神很悲伤,很挣扎。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
“我不知道。”
她说。
“我只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有时候,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却感觉你根本不在。”
她顿了顿,眼泪流了下来。
“我觉得我快要不认识你了。”
那一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坐在客厅,看着她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打电话,收拾东西。
她的动作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决绝的、解脱般的平静。
我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了。
她打开门,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家。
她的目光,扫过沙发,扫过茶几,扫过阳台。
唯独,没有在坐在沙发上的我身上,停留哪怕一秒钟。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见了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的声音。
我被“消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