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以‘微不足道的谎言’为食。比如你上班迟到了,跟老板说堵车,其实是睡过头了。”
“比如你跟朋友说没钱,其实是刚发了工资不想借。这些小小的、无伤大雅的谎言,就是它的养料。”
这个设定一出来,我和罗冬都沉默了,然后不约而同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妙了。
因为它无处不在。
第三个设定,是它的影响。
它不会首接攻击人,但它的出现,会让周围的环境发生潜移默化的“扭曲”。
比如,挂在墙上好好的画,会自己歪掉。
桌上的东西,会莫名其妙地被挪动几厘米。你写的字,会不自觉地出现倾斜的笔画。
一切都处在一种“稍微有点不对劲”的状态。
这种持续的、轻微的异常,比猛地跳出来一个鬼脸要折磨人得多。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分工合作,开始了我们的“造神计划”。
我负责视觉部分。我用尽了毕生所学,p出了一系列“照片”。
这些照片都极其模糊,要么是夜景里一个遥远的、倾斜的影子,要么是透过满是水汽的玻璃,看到窗外一个不成比例的轮廓。
我刻意缩小了高清和特写,因为我知道,模糊和暗示才是恐惧的温床。
罗冬则发挥他的技术特长,创建了一个假的博客和好几个社交账号。
他用这些账号,扮演着不同的“目击者”,从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讲述着自己“遭遇”斜身人的经历。
有的说自己半夜加班回家,看到一个斜着身子的人贴着墙根走,速度飞快。
有的说自己家里的挂钟总是慢几分钟,而且指针永远是歪的。
季媛媛则负责“考据”和“扩散”。
她编造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地方志异”,说在某个偏远山村的传说里,就有过类似的“倚墙鬼”,是专门惩罚撒谎的人的。
然后,她把这些图文并茂的“资料”,不经意地发到一些灵异爱好者的小组里。
一切准备就绪。
我们选了一个周五的晚上,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地全发了出去。
就像往平静的湖水里,扔进了一颗精心包装过的石子。
一开始,反响平平。
有几个人留言,大多是“一眼假”“p得不错,下次别p了”之类的嘲讽。
我和罗冬、季媛媛每天都在我们三个人的小群里汇报着战况,一开始还有点失望。
“是不是我们的设定太复杂了?大家根本不感兴趣?”
我有些不自信。
“别急,”罗冬总是最冷静的那个,“病毒传播都需要一个潜伏期。等着瞧。”
转机出现在第西天。
一个粉丝几百万的营销号,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我们的帖子。
他可能是觉得好玩,也可能是没东西发了,就把我们的故事当成一个“网络奇闻”合集发了出来。
这一下,就像点燃了引线。
“斜身人”这个词条,一夜之间,冲上了热搜的尾巴。
我们的那个小破博客,访问量瞬间爆炸,罗冬租的廉价服务器首接瘫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