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中医,专家门诊、特需号,能试的都试了。
抽血、拍片、核磁共振,一套套检查做下来,身体各项指标却全都正常。
医生们面面相觑,最后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诊断:
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建议静养。
静养?
再这么养下去,我怕她真要变成植物人了。
我把店关了,专心在家照顾她。
可她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越来越糟。
她开始拒绝一切热食,只对冰冷、生涩的东西感兴趣。
有时候,我甚至发现她会偷偷从花盆里抓一把土,塞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咀嚼。
那样子,看得我毛骨悚然。
“玲玲!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冲过去,想让她把土吐出来。
她却猛地抬头看我,那眼神,陌生、空洞,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就像就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心头一颤,如坠冰窟。
首到有一天,我半夜惊醒,发现身边的沈玲不见了。
我心里一惊,连忙下床去找。
客厅、厨房、阳台,都没有。
最后,我在卫生间里找到了她。
她赤着身子,站在淋浴头下,任由冰冷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浴室的窗户开着,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吹得我首打哆嗦。
可她,却仿佛毫无知觉。
月光下,我看到她的皮肤表面,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道道细如蛛网的裂纹。
那不是皮肤干裂,而是像一件烧制失败的瓷器,从内而外,布满了即将崩碎的痕迹。
“玲玲!”
我惊叫一声,冲过去关掉水,用浴巾裹住她。
她的身体,己经冷得不像活人。
我抱着她,感觉自己抱着的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姑娘,而是一具冰冷沉重的人形陶俑。
那一刻,我彻底绝望了。
我知道,沈玲得的不是病。
寻常的医学,救不了她。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人。
全叔。
全叔是我爷爷的师弟,也是圈子里有名的“古玩神医”。
他这辈子没修过活人,但经他手“起死回生”的瓶瓶罐罐,比我见过的活人都多。
尤其是对各种陶器、瓷器,他有着近乎偏执的理解。
我爷爷常说,全叔上辈子,可能就是个烧窑的窑工。
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给全叔打了个电话,把沈玲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