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台灯,在门后站了很久,首到确认外面真的没了动静,才敢长出一口气。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把这件事告诉了庞飞。
“你肯定是喝多了做噩梦。”
庞飞打着哈欠说。
“你那破地方,小偷都懒得光顾。”
为了证明我没说谎,我拉着他来到我家门口。
“你看!”
我指着门锁。
门锁的把手,被人从外面拧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不上不下,不左不右,正好卡在水平的位置。
而我的钥匙,插在锁孔里,竟然也被拧到了一个完美的垂首角度。
整个门锁,呈现出一种十字形的、诡异的对称。
庞飞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这这是谁干的?恶作劇?”
“我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心里那股寒意又冒了上来。
从那天起,我开始变得神经质起来。
我走路时会低头数着自己的步子,确保左右脚的数量完全一样。吃饭时,盘子里的菜必须左右均等地分开。睡觉时,我甚至会把被子叠成一个完美的正方形,然后自己躺在正中央。
我不敢再有任何“不对称”的举动。
因为我发现,一旦我破坏了这种平衡,就会有“东西”来帮我“修正”。
一次,我不小心打碎了窗台上一对青瓷花瓶里的一个。
那对花瓶是我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样式古朴,左右对称地摆在窗台上,很好看。
那天晚上,我又听到了那种“咔哒”声。
这一次,不是在门口,而是在窗外。
我家的窗户外面,是一个很窄的平台,连着防火梯。
我壮着胆子,悄悄拉开窗帘的一条缝往外看。
月光下,一个黑色的、瘦长的人影,正站在那个平台上。
它看不清脸,仿佛一团被拉长了的影子。它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非人的、如同木偶般的僵硬感。
它伸出两只同样细长的手臂,抓住窗框,然后开始有节奏地摇晃起来。
“咯吱咯吱”
窗户被它摇得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它不是想闯进来。
它只是在摇晃窗户。
我猛然间明白了。
我打碎了左边的花瓶。现在,只剩下右边这一个了。
对于窗台来说,这是“不对称”的。
所以,它在摇晃窗户,想把剩下的那只花瓶也给震下去。
它在“修正”我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