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这是在村子里,沈钧行留在屋外,背对着屋门站立,温清宁独自入内验尸。
承平乡乡长刘明不放心,拄着拐杖背对着屋子,陪在沈钧行身边。
南屋空荡,只临窗的那一面修了火炕,其他地方都是空的。
刘慧儿身上盖着一张白布,静静地躺在炕上。
把布掀开,露出一张圆润的脸。
就像刘明说的那样,刘慧儿的大伯娘确实懂这些事儿,不仅懂,看手法还是专业的。
刘慧儿脸上很干净,擦了铅粉,显得人白净细腻。
被挖去的双眼也用写了符文的白布条裹着,
就连嘴上的缝线都已经拆开,涂上了红艳艳的唇脂遮住缝过的针眼。
将布条取下,露出空洞的眼眶,
捏开嘴巴,往里探摸,和孔青竹一样,舌头被整齐的割下。
从伤口痕迹判断,是死后挖眼、割舌、缝嘴。
视线往下挪,落在刘慧儿的脖子上,明显的勒痕表明刘慧儿也是被勒死的。
刘慧儿穿着一身半新的衣裳,大小合身,脚上的鞋子,也十分合脚,可见都是她自己的衣裳。
把衣服轻轻解开,露出同样清理干净的身体。
胸口也有一块写了符文的白布,把白布拿去,露出空荡荡的大洞,心脏被挖,亦是死后所为。
填补在那里的麻絮已经被掏出,只留下一些碎渣。
然而有一处地方与孔青竹不同,那就是刘慧儿的指尖上有很小的伤口,从状态来看,是死后形成。
刘慧儿染了指甲,却没有蓄甲。
温清宁脱下手衣,一手托着刘慧儿的手,另一只手的指腹在刘慧儿的指甲边缘轻轻抚摸。
有微微的刮蹭感觉,是新剪的指甲。
如此一来,那指尖上的伤口就有可能是剪指甲时弄出来的。
给刘慧儿剪指甲的是凶手还是她的大伯娘?
留下这个疑问,继续往下勘验,下身干净清爽,没有看到任何伤痕,此前并未遭受侵犯……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刘明站得双脚发麻快要站不住的时候,身后响起脚步声,转身望去:“怎么样?”
这一问,附近的刘氏族人、乡亲全都朝她看了过去。
温清宁顿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说“还好”,可人已经死了,说“不好”,又好似一句废话。
沉默片刻,迎着众人的注视一字一句道:“我姓温,家父温辅,不知道你们听过他的名号没有。”
“温公谁不知道啊!那可是个好官。”
“竟然是温公的女儿!”
……
听到温清宁的身份,一时间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