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徐夙隐垂着眼眸,神色无奈。
&esp;&esp;“你忘了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esp;&esp;他端起还在冒热气的姜茶,缓缓递到姬萦面前。
&esp;&esp;“解酒驱寒的。”
&esp;&esp;姬萦不喜欢姜茶的味道,但霞珠给她煮的姜汤,她喝;徐夙隐给她递来的姜茶,她也喝。
&esp;&esp;她深知旁人的心意比自己的口味更加重要。
&esp;&esp;姬萦接过姜茶,放在手里先暖了暖手心,温暖透过指尖传遍全身,让她感到无比舒适。然后才小口小口地喝了进去,姜茶的辛辣在她的口中散开,却又带着一丝别样的甘甜。
&esp;&esp;徐夙隐看着她眉心竖着几条细纹,也努力喝茶的样子,脸上不自觉多了丝笑意。
&esp;&esp;姬萦抬起头的时候,正好迎上他专注而隐有笑意的眼眸。她不知为何心慌,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有些多余地一口气喝完了热茶,故作欢快道:
&esp;&esp;“明日忙起来后,我们就没有多少这样悠闲的时间了。”
&esp;&esp;“我不便常在太守府,你若有事,便叫人来城内官驿找我。”徐夙隐说,“无论何时我都在。”
&esp;&esp;他当然不可能随时都在,但这份心意,足以让姬萦感动。
&esp;&esp;翌日,一切都如姬萦安排的那般有条不紊地进行。
&esp;&esp;孔会因为错过了
&esp;&esp;当严论被押入州大牢时,四大家族仍心存侥幸,企图通过徐见敏活动关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esp;&esp;那个痴肥如猪的严家子弟,在州大牢中叫嚣不已,扬言要像处理柳自一样处理姬萦。
&esp;&esp;他的狂妄,在江无源走入牢中后戛然而止。
&esp;&esp;南亭处的每一个人,都是刑讯好手。
&esp;&esp;在严家为着严论四处奔波活动的时候,徐夙隐拿到了严论的供词。
&esp;&esp;严论的供词犹如一团乱麻中露出端倪的那根线头,徐夙隐顺藤摸瓜,一连扣押了数十个与四家有着深深关联的人物。
&esp;&esp;江无源近乎七天七夜都吃住在州大牢,审完这个审那个,所到之地,惨叫连连。
&esp;&esp;与此同时,随着严论等人的入狱,城内四处的铜鼓中都出现了雪花般的诉状,几乎每一张都在控诉钱张严曹四家的暴行。
&esp;&esp;徐夙隐的大动作吸引了四大家族的主要注意力,姬萦趁机让岳涯展开了行动。
&esp;&esp;岳涯四处寻访流落民间的有才之士,将可用之才拟成单子递给姬萦,由姬萦再次考察后,启用这些怀才不遇的人,暂时将他们安置在不痛不痒的位置上。
&esp;&esp;此内外合击之计乃是她和徐夙隐在前往暮州的路上便已商定好的,除了需要时间推进以外,再有一些不足之处,也在之后推进的过程中,陆续补上了遗漏。
&esp;&esp;铜鼓之中的密信大多是暮州百姓所递,然而,姬萦故意放出消息,其中不乏豪族子弟间的举报。
&esp;&esp;钱张严曹四家本就是竞争对手,摩擦不断,因铜鼓之计,四大家族之间更是充满猜忌,此时再想联合,也是貌合神离。
&esp;&esp;徐见敏一开始,还想着为四大家族做斡旋,但他并非蠢笨之人,看出钱张严曹四家回天无力后,果断地舍弃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