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
行走的大儒?
卢璘瞳孔微缩,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大夏文道,文位至高。
而大儒,便是站在文位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每一个,都是行走的圣贤,是镇压一国气运的定海神针。
前世创立了心学的半圣王阳明,便属于这个层次。
言出法随,一念可动山河。
春秋笔法,一字可灭万军。
这等人物,一人,便是一座雄关,便是一支军队。
整个大夏,明面上的大儒,也不过双手之数。
每一个都身居高位,或在翰林院着书立说,或在稷下学宫教化万民。
怎么会
眼前这个懒散落魄的落魄书生居然是大儒?
看着卢璘投来疑惑的目光,沉夫子重重地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卢璘见夫子给出了肯定答复,终于明白了夫子的用意。
什么拜师,什么添加心学,什么结下因果。
这些,或许都是真的。
但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夫子担心自己那篇传天下之文太过惊世骇俗,木秀于林。
他这是在为自己找一个护道之人。
而且一个大儒品级的护道人。
翌日,天光微亮。
早早就起来的卢璘,照例练完字。
接着又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背着早已备好的行囊,精神焕发地走出了柳府别院。
即便昨夜直到半夜才阖眼,可他此刻没有半分疲态。
任谁知道自己名义上收了个当世大儒当学生,怕是都会激动得难以入眠。
当然,卢璘不敢真的把那位师伯当学生来使唤。
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他心里清楚,这是夫子在为自己寻一重保障,上了一层保险。
用不上当然最好。
天光渐亮,薄雾未散,街道两旁的店铺正陆续卸下门板,早点铺子的蒸笼冒着腾腾热气,混杂着烟火气息。
街上渐渐出现三三两两的身影,大多是与他一样,行色匆匆,赶赴考场的学子。
今天是府试下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