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辰在做什么?
他根本不屑于上这个棋盘!
他是在告诉所有人:
“你们那个棋盘太小了,也太旧了。
我这里有一套全新的玩法,想不想跟我一起,去一个更大的世界看看?”
这是何等恐怖的煽动力!
这是他从未见过,甚至在任何史书中都未曾读到过的权力模式!
它不依赖于祖宗的法度,不依赖于朝廷的官僚,甚至不依赖于皇帝的权威。
它只依赖于一件事——人们是否相信他所描绘的那个“未来”!
想通了这一层,一个更冰冷的念头,狠狠地扎进了泰和帝的心脏,让他瞬间感到一阵窒息。
如果
如果有一天,这套“玩法”不再局限于小小的永平县。
如果萧辰在凉州,对他治下的所有军民宣布:
“凡今日入我凉州军者,皆可预支未来十年的功勋,用以安家置地!”
“凡今日归附于我者,皆可提前获得我未来‘新大雍’的公民身份,其子孙后代,永享教育与晋升之权!”
那会怎样?
那这天下,还有谁会记得他这个坐在洛阳龙椅上、只能赏赐“过去”和“现在”的皇帝?
到那时,萧辰甚至不需要起兵。
他只需要张开双臂,天下的人才、财富、民心,便会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不可阻挡地涌向那片贫瘠的凉州!
泰和帝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他扶着身旁那根顶梁的盘龙金柱,才勉强稳住身形。
额角的冷汗,顺着他的法令纹,缓缓滑落。
他终于明白了。
他那个看起来最与世无争的九儿子,从决定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为了逃避。
他是在用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在“釜底抽薪”。
他不是在谋夺朕的“皇位”。
他是在谋夺整个大雍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