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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凡胎去向（第2页）

时令心道：“我爷爷也不过五百余岁，已是法相境界的高人。这鹤是水墨描画而成，才能活了这么久。若是真鹤，修练三千年，早压不住境界，被雷火烧死了！”

何准却是忽生疑惑：“苍松道人当年画他，为何不在他头顶画上一点朱红？”

老鹤又道：“如此凡成一修士，也必须失一凡胎，才是道理。可世间万物，岂能说多便多，说少便少？你们看那冰化为水，水蒸为气，气化为雨，往复循还，却是从未少了什么。”

“因此这凡胎脱去之时，应有秘法化去，才不至破去天地间的平衡。”

髯飞听得此处，心中顿觉不妥，手指一动，已按在怀中琴键之上，众人只闻琴声悠扬而起，除于音乐一道造诣极高的杨笛野外，都不知他按的哪一键，全看了过来。

髯飞收回手指，讪讪地问道：“若没有化去凡胎，那便如何？”

老鹤反问道：“天道要恢复平衡，自会将这些凡胎收了，集于一处。”

髯飞问：“集去了哪里？”

老鹤指了指头顶，闭口不答。

石雪儿精通偃甲天书之道，总觉这些凡胎集于一处有些不妥，也开口问道：“若天道不收这些凡胎，又会如何？”

老鹤道：“若不收凡胎，自然是要收修士。”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各自庆幸天道收的只是凡胎。若是修士无声无息中便被收了去，那可怎生是好？

髯飞涩声道：“我妖族如我般随意丢弃凡胎者，在所多有。这个恐怕不大妥当。”

老鹤叹道：“便是我神风门，也是花了数百年，才探研出消去凡胎的秘法。反来又经数代改进，才趋完善。而且人族中的修士，也未必全都出自我门，这也是没有法子。”

髯飞听到这里，已是冷汗涔涔，道：“我妖族更无门派之说，都是独自修行”他想到如此之多的凡胎被收集到一个莫名之处，心中自然生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来。

时令却在心中暗自得意：“我原以为爷爷能以秘法化去凡胎本是平常，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厉害，仅此一法，已比得上大宗门数百年的探研。”

老鹤又道：“这凡胎被天道收了去，越积越多，皆被吞噬，慢慢生出变化，这才有生出一种奇异的生命。”

司徒明月脱口叫道：“是混沌兽！”

杨笛野想要拉住她，已是来不及。不远处的三位法相境高人，都往这边看了一眼。

老鹤伸出双翅往下压了一压，示意她小声些，道：“说得不错。其实在万年之前，诸神在世间行走，也有压制混沌兽之法。更有娲母在世，便是一万个混沌兽来，也只得吃了亏去。只是后来娲母破天而去，世间神庙尽毁，便要靠我世间生灵，来与此物相抗。”

何准问道：“慈航道人没有留下法子吗？”他本接下了慈航道人的传承，也知神庙尽毁是慈航道人所为，断不肯相信慈航道人会给世间留下如此大的后患。

老鹤奇怪道：“慈航道人是谁？我虽不知你说的这道人，却知道法子还是有的。那混沌兽一经生出之时本在天外，不知为何，便有一种来到世间杀戮一番的本能。我门搜集典籍，多方查阅，从中发现了一个规律。”

众人都觉此事重大，也不细纠神风门搜罗典籍的艰辛，只眼睁睁地看着他，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