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春租的单间没有灶房,平日里用的是大杂院里公用的灶台。沈云姝两人到的时候,沈玉春正炒好了菜准备端回屋,看见她们,当即高兴地招呼。
“怎么有空过来?正好刚做好饭,快进来一块吃。”
“可不是算着时间来馋一口饭,我可记得姝儿爹常说大姐做菜好吃,可得尝尝。”王氏打趣道。
“听他瞎夸,那会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啥不好吃?”沈玉春笑着,领着两人进了屋。
梁珍儿如今好多了,可以正常进食说话,见着她们也不害怕了,轻轻叫了声“二舅母”“姝儿表姐”。
“珍儿瞧着好多了,你也可以放心些了。”王氏把油纸包打开放在桌上,欣慰道。
“就是整天待在屋子里,我都怕她憋坏了。”
“慢慢来,这不是一天比一天好么?等搬到铺子里,有姝儿几个孩子陪着,肯定会好的。”
说话间,饭菜摆好了。
沈云姝牵着梁珍儿坐在桌边,小声和她说话,给她拿碗筷,又给她夹菜。小姑娘脸上渐渐有了笑,回应得也多起来。
沈玉春没料到她俩会来,只准备了两个人的饭菜。
白米饭,一碟子醋溜菘菜,一碟子酸豆角肉沫炒豆干,再加上王氏买的卤烧鸡和馒头,也够了。
沈云姝一坐下来,就闻到了一股醋香。
这热热的天,酸溜溜的味道就是开胃。
夹一筷子塞进嘴里,沈云姝忍不住眼前一亮。
酸香中带着点菘菜的清甜,菜帮子也没有煮的软趴趴的,还带着脆嫩。仔细品,舌尖还能尝到一丝丝呛人的辛辣,肯定是呛了辣子。可菜里面却看不到红色,定是呛完就细心地捞出去了。
沈云姝又尝了一筷子酸豆角肉沫炒豆干。
豆角独特的酸味是绝佳的馒头搭档,浸润在猪油里,完全不水叽叽的寡味。豆干也吸了猪油,润润的,筷子夹起来,颤巍巍肥嘟嘟的。
“大姑,爹没说错,您手艺真好。这么简单的菜也做得这么好吃。”她忍不住赞了句。
王氏也附和:“这两个菜我也常做,就做不得这么下饭,姝儿爹可没胡说。大姐手艺比我强多了。”
沈玉春呵呵笑起来:“小时候家里穷,娘常带着我去办事的人家帮厨,虽没钱,但也能得点吃的回来。那时候我就喜欢瞧人家厨子烧菜,瞧得多了,就看懂些门道。不过也就会这点家常小菜,你们吃得惯就多吃点。”
沈云姝却觉得大姑看看就能学会,做菜肯定很有天赋。
一顿饭结束,王氏带来的烧鸡还剩不少,两碟子菜却见了底。
王氏笑道:“得,这钱白花了,早知道还不如买点菜来烧了。我看,等我们搬去铺子里,都要吃大姐你烧的饭了。”
“这有什么,等你们铺子开张,天天做都行,又不是什么难事。”沈玉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