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话瞬间让大殿里安静下来,转眼的工夫嗡嗡的议论声再起。
谁还不明白一个养兵自重,北静王的野心也慢慢暴露出来。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辽东之地苦寒,岂可和江南军镇等同。
五年前本王曾上数道折子让朝廷给九边将士涨军饷和增加御寒衣物。
朝廷本该一视同仁,为何只有本王麾下将士御寒衣物分发不到两成。
钱粮之事更是可笑,朝中官员哪个不是雁过拔毛,最后送到辽阳镇的钱粮勉强够十五万大军嚼沽!”
太子哼了一声,“北静王口舌之利,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
兵部、户部当初制定御寒衣物的分发顺序时,北静王莫非不在。
当日签订的文书莫非不是您的亲笔?
北静王何时又如此好说话,有人私吞了将士的钱粮,您居然无动于衷!”
质问完北静王,太子转身面向太上皇,躬身道。
“太上皇,孙儿想请皇城司和镇府司去天牢提几位人犯!”
太上皇还没说话,雍庆却先哼了一声开口训斥道。
“太子胡闹,今儿本该是与民同乐的日子,岂可让罪囚搅了你皇爷爷的兴致。
父皇,这事还是明儿在详议如何?”
太上皇噢了一声,看着太子问道。
“囚徒来这里的确有碍观瞻,太子不妨给朕和各位爱卿说说!”
太子看了一眼北静王,朗声道。
“北直隶大旱,百万民众涌来顺天府。
为了安抚灾民,顺天府以工代赈,花出去数百万钱粮。
西苑有如今模样,灾民没少出力,哪怕是今日,还有北直隶百姓未回乡,依然在顺天府做工。
就算如此,六部和顺天府也未动边军一粒粮食。
可从天津卫转往蓟镇的军粮,却出现在顺天府。
北静王,既然提起,那就交出私贩军粮的罪将!”
“太子请慎言,顺天府劳民伤财,谁知是不是王宁远贪墨,有意安排那些和尚走私军粮!”
覆水难收,有些话只适合三五好友之间交流,正式场合这就是指责,此时就成了弹劾。
顺天府一年的救灾之举,政绩不止属于顺天府,六部,都察院、五军都督府,甚至皇家都参与其中。
果然先替顺天府出头鸟就是都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