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婺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江浅每日理着庆州各个宗族的各类消息,思索着该怎么把这群被惯得无法无天的宗族给压下去。
府衙外忽然热闹起来,江浅疑惑地抬头,有衙役跑过来在门外道:“殿下,汪家村的聚在衙门,说是我们抢了他们的人,要我们给个说法。”
“抢人?”江浅起身,出门问道,“抢了他们什么人?”
“不知,听那意思,说是殿下麾下的一位女将当街打伤了他们汪家人,还带走了一人。”那衙役苦着脸道。
江浅皱起眉头,摆手道:“让史郡守拖延些时间,我去查清楚怎么回事。”
“是!”
那衙役刚离开,宋小谷后脚就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殿下,是阿怜姐,路上见有一男人当街殴打女子,就动了手,然后带那女子去了云夫子的医馆。”
江浅往外走着问道:“那女子伤势如何?”
“不清楚,还在云夫子那里,但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嗯,伤人者打死了吗?”
“没有,听说是双臂骨折。”宋小谷说道。
“走吧,去看看。”江浅大步往外走。
江浅到云鸿的济世医馆时,汪家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得了消息围在了门外。
外面有士兵守着,他们才没再更大胆些,只是堵着路在喊“目无王法殴打百姓”“还人给说法”一类的话。
江浅驾马上前,扫了一圈问道:“谁是管事的?”
高头大马闯入人群,喊话声停了下来,有人立刻道:“你谁啊?”
“殿下!”门口的士兵也在此时喊道。
“嗯,”江浅瞟了一眼安静下来的人群,十来号人面面相觑后,一中年人站出来拜道:“草民汪勇叩见北疆王殿下。”
他身后的人于是立刻跟着叩拜。
江浅道:“说说吧,今日怎么回事?”
汪勇抬头,恭顺地道:“回殿下,殿下麾下一女将,当街殴打我汪家族人,还带走了汪家女眷,来到此处,目无法纪,请殿下明察。”
“那不只是本王麾下一女将。”江浅突兀地道。
“什么?”汪勇没想到江浅率先反驳的是这一点,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是手握西境军驻守殊文关,朝廷亲封的镇西将军江怜。”江浅睥睨面前人群,嗤笑道:“你是说江怜将军,无故殴打你们汪家的人?”
“呃,不,”汪勇当真没想到那个带了几个人巡街的女子竟有如此了不得的身份,极快地思索后,诚挚道:“我等无意问罪,只想带走自家人。”
“好个无意问罪,”江浅冷笑,“你怎么不说说,她为何要动手?”
“这,”汪勇尴尬地笑了笑,却也并不虚心地道,“家丑不可外扬,今日族中小辈不知轻重,将家族事务带到街上了,扰了治安,将军已作出惩戒,草民及族人皆已知错。”
“哦,家族事务,”江浅扫了一圈围观的百姓,冷声道,“汪勇,你为什么不敢直接说出来。”
“草民不知殿下此言何意。”汪勇立刻道。
江浅俯视着他,一手搭上了腰间剑柄,冷声道:“别绕弯子,告诉本王今天什么时辰在什么地方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以致镇西将军要亲自动手伤人,还把伤者带到了医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