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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想赢靠耐心（第2页）

完颜晟看他神色微动，话锋一转，语气柔和了几分：“你也别失望。”

“这天下啊，总要打的。”皇帝语调慢了下来，像是在哄，又像是在缓，“宋人能躲几年？回鹘的事已经够说明问题了。他们现在不过是强撑，真要撑得住，早和我们分个高下了。”

他说着，把案前那盏茶轻轻推到兀术身边。

“你就先准备着。调兵、操练、清账、巡边，把你那一摊子收拾得滴水不漏。我知道你是个能干的，不光会冲锋，还能布局。”他顿了顿，意味深长，“朕要你等的，不是机会，是天时。”

“哪天朝堂之上再没人敢说风凉话，地方巡院也跟着开了粮道，军部账册一过，朕只要一句话，你兀术就能拔营而出，十万铁骑南下。”

“你急着立功我明白，可一将之名，不在先起，而在后稳。”

完颜兀术听到这里，心头一震，呼吸也慢慢沉了下来。他本就是个不愿言多的性子，之前言语激烈，不过是一腔热血压不住，如今听父皇这一番话，倒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了。

他低头拱手，沉声道：“儿臣明白。”

完颜晟看着他这副神情，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少了分帝王的冷冽，反倒多了些长辈的意味：

“你是我儿子，是大金的将。将就要有将的沉得住气，不然，再锋利的枪也会自己折了。”

“现在不让你动兵，不是不信你，是不想让你空烧一场好火。你先蓄着。”

“朕知道你这些年做得不错。你手下那几个亲将，换了三茬还能稳得住，已经说明你有镇军的本事。你调了多少人，屯了多少马，哪条盐道、哪条草道打通了，朕都看着。”

他说着，轻轻抬起下巴，语气一顿：“现在你要做的，是安，稳，忍。”

“把你的人收拢，把你的位置坐稳。等时机一到，不用你求战，朕自会让你披甲上阵。”

“而你，到那时，要做的，是一战封疆。”

这一番话，语气虽轻，落在兀术耳里，却像是釜底添柴。

不是空头支票，更像是一份盖了金印的密旨。

兀术顿时起身，躬身拜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完颜晟点点头：“去吧，回你的西北军。东线也盯着，别松懈。”

“还有，宋人现在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水下乱流不断。”

最近西线那边出来个叫高达的使臣，听说行事果断，杀伐果决，前些日子在回鹘那边搅了不小的局。你的人也盯着这人。”

“咱们要打仗，不怕刀快，就怕人狡。你要记住，现在宋人不是以前那个只会磕头的软包子了。”

兀术点头：“儿臣明白。高达之事，已着人追查。”

完颜晟挥了挥手：“行了，下去吧。”

“记着，你想赢，不是靠脾气，是靠耐心。”

兀术再拱手一礼，这才慢慢退下。

等人一出殿，完颜晟才靠回座上，目光盯着桌案上的几封机密折子，眼中带着一点复杂。

这四皇子，他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