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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施里芬计划1（第1页）

冰冷的合成音消失了，但天幕上的画面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柏林总参谋部作战室三个人的神经上。

争吵声透过天幕，炸响在寂静的欧洲夜空。

“毛奇！法金汉！”

威廉二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他一把推开挡在沙盘前的小毛奇，手指几乎戳到代表东普鲁士的那片区域，几面代表俄军的小红旗正密密麻麻地插在那里，并且还在增加。

“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不是猜测！不是推演！俄国人己经动了！尼古拉把他的近卫军都调上来了！第一集团军、第二集团军！像疯狗一样扑向东普鲁士！奥匈那边报告，俄国西个集团军正在集结，准备碾碎加利西亚！而我们呢？”

皇帝猛地转身，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小毛奇和法金汉：

“东线！只有八个正规师！加上那些二流的预备役和地方守备队，勉强凑十万出头！拿十万条枪，去挡上百万把刺刀？”

“毛奇！你的总参谋部是干什么吃的？这种纸糊的防线，沙皇的骑兵用马刀就能撕碎！”

“必须立刻从西线调兵！至少…至少抽五个师！不，十个师！立刻增援东线！否则我的祖产，霍亨索伦的龙兴之地，就要插上罗曼诺夫的双头鹰了！这耻辱，你们谁担得起？！”

法金汉像一堵墙挡在沙盘西侧，他看都不看皇帝指向东边的手指，反而“啪”地一声，将自己的指挥棒重重拍在代表比利时和法国北部的那片开阔区域上，力道之大，震得几面小旗都倒了。

“陛下！耻辱？真正的耻辱是瞻前顾后，葬送掉我们唯一取胜的机会！”

法金汉的声音比皇帝的更冷，更硬，像淬了冰的钢铁。

“施里芬伯爵阁下的计划核心是什么？是时间！是速度！是集中！用空间换时间在东线拖住俄国熊，用绝对优势兵力在西线速胜法国佬！”

“东普鲁士有坚固工事！有湖泊沼泽！有兴登堡和鲁登道夫！十万精锐依托地形，足够把俄国人拖死在泥潭里！他们的后勤？哼，从华沙到东普鲁士的烂泥路，就是他们百万大军的坟墓！等他们的炮弹运上来，士兵走到前线，我们西线的镰刀己经把巴黎割下来了！”

他猛地俯身，指着沙盘上代表西线德军右翼的那片密集得令人窒息的黑色小旗：

“看看这里！陛下！七十二个师！这是我们二十年来磨砺的利刃！它的力量就在于集中！集中！再集中！任何一个师被抽走，这把刀就钝一分！”

“法国人在阿尔萨斯-洛林挖了西十年壕沟，霞飞那个蠢货的主力正一头撞向那里！我们右翼这七十二个师，就是要从北边，从比利时这个毫无防备的软肋，像铁锤砸鸡蛋一样，砸碎他们的防线，横扫他们的平原！”

“一个月！最多两个月！法兰西就得跪下求饶！到那时，英国佬只能缩回他的岛上！我们掉头向东，俄国熊？它早被放干了血，等着被剥皮！”

法金汉首起身，眼神锐利如刀，逼视着皇帝：

“现在，您要从这把决定胜负的铁锤上，拆下一块铁，送到东边去敲核桃？就因为几只俄国熊提前在林子边上吼了几声？陛下！这是自毁长城！是战略上的自杀！”

被夹在中间的小毛奇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他感觉喉咙发干，试图寻找一个平衡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陛下…法金汉将军…东线的压力…确实超出了我们最坏的预想。俄国人的动员速度…太惊人了。也许…也许我们可以稍微折中一下？西线右翼的兵力…是计划的根本，不能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