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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马恩河奇迹3（第2页）

他们太明白了，如果未来的霞飞真的错失良机，导致马恩河战役失败，巴黎沦陷那要自杀谢罪的，绝不止霞飞一个人！

整个法国政府，都将是历史的罪人！愤怒的民众会把他们所有人，都送上断头台！

他们看向霞飞的眼神，充满了同病相怜的绝望和一丝卑微的祈求——求你了，元帅，快答应吧！

福煦扶着霞飞，同样脸色铁青。

他看着天幕，又看看身边濒临崩溃的元帅，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战争的胜负，此刻竟然系于一个电话的应答之上！

他只能在心里疯狂地呐喊：加利埃尼是对的！快进攻啊！

天幕的画面没有理会1914年6月26日爱舍丽宫里的绝望，它冷酷地继续推进着“未来”。

镜头切回了巴黎。

加利埃尼放下打给霞飞的电话，脸上写满了焦躁和不耐烦。

他猛地转身，对着旁边待命的副官吼道：“霞飞还在犹豫！英国人也在拖后腿！等他们的命令？等德国佬把巴黎包成饺子吗？不等了！”

他几步冲到巨大的巴黎城防地图前，手指猛地戳向城北的各个军营驻地：

“传我的命令！巴黎所有部队，立刻进入最高战备！所有卡车！所有能动的车辆！特别是出租车！对！把全巴黎的出租车都给我征用了！”

画面切换到巴黎街头。

军警吹着刺耳的哨子，挥舞着命令文书，冲向各个出租车停靠点。

睡眼惺忪的司机被从车里拽出来，惊愕地看着士兵跳上驾驶座。

一辆辆出租车，甚至包括一些私家汽车，在士兵的驱赶下，汇成一股奇特的车流，疯狂地涌向巴黎东北方向的出击阵地——马恩河畔！

引擎的轰鸣声，士兵的催促声，司机的叫骂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混乱而充满决绝意味的战争图景。

“出租车”爱舍丽宫里，福煦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这是何等的决断！又是何等的孤注一掷！加利埃尼在用尽一切手段，抢时间！

而天幕画面再次切回法军总司令部，1914年9月4日。

电话听筒，依然被霞飞元帅握在手里，贴在耳边。

加利埃尼的声音似乎还在从听筒里隐隐传出，带着最后的催促和焦急。

霞飞元帅保持着这个姿势，像一尊石雕。

他盯着面前的地图，眼神剧烈地挣扎着。

巨大的压力让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进攻？风险太大，部队刚撤退下来，疲惫不堪，英国人明确反对不进攻？

克卢克的破绽就摆在眼前，错过这次，巴黎危在旦夕

时间，在无声的画面中仿佛凝固了。1914年6月26日的所有人——霞飞、普恩加莱、维维亚尼、福煦——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瞪得快要裂开，死死盯着天幕中那个沉默的、握着电话听筒的“霞飞”。

他到底会不会点头？

那个至关重要的“进攻”命令，到底会不会下达？

电话听筒，悬在霞飞的耳边，也悬在整个法兰西的命运之上。

天幕的画面，就定格在这一刻。

霞飞元帅沉默的侧脸，和那部仿佛重若千钧的电话。